为老不修的老刘头和他的宝贝疙瘩徒弟小澈在龙湖边神神叨叨的时候,殊不知某个倒了血霉的犊子此时正跟四虎子大眼瞪小眼!
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从客运站跑到龙湖边是足以令所有职业田径选手感到汗颜的,但是一來老刘头神秘莫测的行踪确实飘忽,二來此时宋端午的心思也确实沒法往他那里想,毕竟眼前立着一个想要自己亲命的仇家,宋端午沒有理由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宋端午的手掌在伤口处按了按,触感上的温热湿润和一阵阵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他伤势的严重和情形的糟糕程度,而宋端午在皱着眉头瞧了一眼衣服外面露出的那一截刀柄时,又不免感到庆幸。
但凡尖刀刺入人腹中,只要刀身上沒有放血槽或者导气槽之类的东西,那么刀身就会毫无例外的被人体强大的内压和肌肉所死死钳住,不下大力气是拔不出來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要刀一刻不拔出來,就不会造成鲜血大肆喷涌和内脏横流的惨象。
可是这话又说回來了,毕竟这也是最危险的贯穿伤,就算沒有血流如注,但这类似‘细水长流’的咕咕冒血也终究会要了人的老命。
其实宋端午刚才那一推是有用意的,既然对方敢对自己下这么严重的刀子,那么可就是奔着弄死自己的目地而來的,就是因为如此宋端午才恰恰要第一时间推开他,因为既然已经**了刀,就不能再有更严重的情况发生了。
宋端午知道,自己这刀若不拔的话,那还能保存些气力,若是一旦拔出來的话,宋端午可不相信自己是圣斗士小强,还能跟沒事人一样立在当场。
“妈了个逼的!”宋端午额头上的冷汗如黄豆一样一颗颗冒出來,他红着眼睛看着那个遮面的男人,涩声道:“刀也捅了,血也放了,脸却不敢露,嘿嘿,还真跟手法一样啊这么下作。”
四虎子那围巾下面的嘴嘿嘿一笑,沒说行或不行,他只是仔细的考量了下现场的情形之后,这才扯下了脸上的围巾。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瞬间呈现在宋端午的眼前。
说熟悉,是因为宋端午发觉这个面孔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说陌生,则是他一时竟联想不起何时与这人有的交集。
这不怪宋端午一时沒反应过來,主要是现在的火车站贼头虎爷和那时混迹于小吃摊一条街的四虎子,无论从气质和样貌都已然有了不小的差距。
“这位朋友,我姓宋的似乎并沒有跟您有过节吧?!”宋端午的手一边紧紧按着伤口,一边吃力的说道,看得出來不断渗出的鲜血让宋端午这原本生龙活虎的犊子渐渐沒了生气。
四虎子又是一声狞笑,眼神却丝毫沒有离开宋端午身上半毫厘,而他在伸手掀开上衣并露出花肚皮的时候,宋端午这才一下恍然过來。
大冬天的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袒胸露乳的,这在旁人看來保不齐就会以为这俩货都是神经病,而且病得还不轻,而是这在宋端午看來却是揭晓了一切的谜底,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四虎子的行为,而是全都在那肚皮之上。
花肚皮上赫然横陈着许多条翻滚狰狞的疤痕,而这些疤痕则俱都像蜈蚣一样,在他的眼里呈现恶心和扭曲的感觉。
宋端午的脸色不禁变了几变,他知道今天估计是不能善了了,因为他已然记起眼前这人就是半年前让自己痛下杀手的那人。
既然如此,宋端午便索性放开了,他清楚既然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估计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下场,所以当他扯下了聂小纤送给他的那条爱马仕的真丝围巾的时候,伴随他话语的则是将围巾垫在伤口处的动作。
“原來是你9他妈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宋端午脸色苍白的颓然一笑,说道:“怎么着啊爷们!看你的來头咱俩今个儿是必须有一个人要撂在这儿了!”
四虎子啐了一口痰在地上,说道:“废他妈什么话,老子今个來就是來取你个鳖孙的狗命的!”
说完,还未等宋端午有任何表示的时候就猝不及防的扑了上來,目标赫然就是宋端午腹中插着的那把尖刀。
四虎子也不是傻子,他懂得自己无论如何再怎么拳脚相加也抵不上拔刀子给宋端午带來的创伤大,拳脚顶多就是以泄心中闷气,而这拔刀子却不一样,拔了宋端午就是沒立时当场翘辫子,那他那条小命也得瞬间丢了七八分。
四虎子这是咬死了要宋端午的小命啊!这点宋端午也不是不清楚,因为四虎子之所以站着跟宋端午僵持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血多流点、气力少一点么!
其实四虎子还是着急了!
在他的印象里凡是捅了人惹了祸都要跑路出去避上个把年月,而他自然想不到宋端午这犊子跑是跑了,但是这一跑却刚好成就了他上海地下新贵的地位,而他自然同样想不到此时宋端午的身手已然跟那时有了天壤之别。
以前的宋端午若是糟了这样的变故肯定撑不了这么长时间,而此时的他却不一样,就在四虎子扑将上來的时候,宋端午的心里也是一阵暗喜,他怕的就是四虎子不断的跟他玩消耗战。
而四虎子也殊不知自己的行为恰恰中了宋端午的下怀!
必须在数招之内拿下这王八蛋!这是宋端午内心的真实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气力撑不过几分钟了。
四虎子一个前冲伸手就向前抓去,目标赫然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