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檐沒什么表示,甚至连一个语气助词和表情都沒有,仿佛从沒有问过一样。于是宋端午抿嘴苦笑一下,再次拨通了电话。
依旧还是盲音,又是那一十七声过后的冰冷电子女声。
宋端午的思想这才不禁开始惴惴。项虞不是那种不成熟的那种一生气就赌气不接电话的小女孩,而她同样也沒有马虎大意随手乱丢的习惯。所以这种好似消失了一般那就预示着只有一种情况发生。
出事了!
宋端午的眉头开始逐渐紧皱,手指的关节也因为攥紧而变得青白,莫青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轻轻说了句:
“沒事的,今天可是能算作你重生的日子,自然沒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來触霉头!”
暂且不管莫青檐这句颇有杀伤力的话语真实与否,至少这份心意就已然足够。
“谢谢!”宋端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眉头稍缓,毕竟他也不想在这本來值得高兴的日子里有事情发生。
也许是老天跟宋端午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也可以说是莫青檐的话语起了作用,就在宋端午刚想把他那款诺基亚1200揣回口袋里时,却不成想这个可以用來砸核桃的东西突然大幅震动了起來。
屏幕亮了,上面显示出一连串号码,而与此同时宋端午紧抿着的嘴角也终于放松。
“喂!”这是宋端午浑厚的声音,本就简短的一个字,却让他说的更是短促有力。莫青檐在旁边听了不禁撇了下嘴,因为她知道这是人在着急情况下的表现。
“刚下飞机,就看到你给我打的几个未接。怎么?这么着急是想弥补沒有带我游玩的亏欠?还是想从我嘴里套出点索菲亚的细节?”项虞那沉静的声音透过电话在宋端午耳中听來略有失真,不过即便如此,宋端午还是能从里面听出一分感动和真诚的味道。
宋端午这回倒是释然的笑了。其中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担心落了地,另外一半是因为他赫然发现莫青檐的声音与项虞的很像,只不过前者略带温婉,后者稍显沉静。
“嘿嘿,你还真是把所有的可能都预想到了!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倒还真有亏欠的感觉,毕竟沒有尽到地主之谊!”宋端午说道。
可是这边宋端午的轻松却好像并沒有感染到电话那头的项虞,只听得她叹了口气的时候说:“亏你还有良心,也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劲!”
说这句话的用心显然不在帮助宋端午脱困上,这点宋端午很清楚,项虞可不是那种时刻把自己对别人的好挂在嘴边的人,施恩莫忘报虽然是传统美德,但是现在却已然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但是很显然项虞是个例外。而她之所以会略显疲惫的叹气并说那样奇怪的话,宋端午知道是有原因的。
“我把你和你那把剥皮刀的故事讲给了我家老太爷听,他好像颇感兴趣!宋端午,敢不敢带着你人和刀,來我家讲故事给老太爷听?”果不其然,项虞这一出口就让宋端午彻底震惊!
“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家长审核什么准女婿,再说你有沒有那个资格还待定!不过我还是劝你好好准备下抽空过來的好,虽然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入了我家老太爷的法眼,但是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屁股只要挨上老太爷的客椅边儿,这会对你收取索菲亚或许有帮助”
前半段话的往事重提是感性方面,而这后半段的话却是理性的不能再理性。项虞的话其实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宋端午已经修炼到波澜不惊的心境里炸出了重重的浪潮!
项家老太爷是谁?那可是杀过鬼子、赶过老蒋、揍过美国佬的牛人!如果非要给这样的老人一个称呼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词四个字。
开国功勋!
项虞抛出來的这条橄榄枝可不是诱人不诱人的问題了,而是真实与否。所以宋端午在掐了自己一把并确定自己沒有活在虚幻中时,这才知道原來自己面对的,不是验证项虞所说的真伪,而是自己能不能抗拒。
事实上是项虞说的确实是真话,而宋端午在不考虑其他的情况下确实也无法拒绝,更不能拒绝。
宋端午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虽然他在片刻的狂喜过后是深深的思索,但是他也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赌注很大的博弈,中了赚的盆满钵盈,输了可就保不齐会失去项虞这条重要的助力。
项家老太爷的影响太大了。大到只要稍微掉下來一枝一叶就足够宋端午躲在下面好乘凉,可是宋端午却知道这枝叶一來不是那么好摇下來的,二來他也清楚自身的斤两。
之所以会被项家老太爷提及,功劳一则在项虞,二则在爷爷留下的那把剥皮刀上,至于说宋端午,他这身微末道行能否在项家老太爷的手下走上一合都算作胜利!毕竟一个懂事不过数年的青年同一个几近人精的老头相比,无论是人生还是阅历再或者经验,都差得太多太多!
可是尽管如此,宋端午却清楚这次应招自己是必须要去的,不光要去而且不能失败。因为这背后胜利的果实,实在是令宋端午无法割舍。
“那要是老太爷真的看上了我,让我做重孙女婿怎么办?”宋端午按耐住心底的忐忑和狂喜,还不忘顺便揶揄项虞一句。
“哦?你倒还真想玩个蛇吞象啊?”那头的项虞的声音抬高了一个八度,不过语气却是值得玩味的,很明显,她也听出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