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啥事?”刚进门的宋三猫甚至都来不及烤烤火就奔到了炕边,问道。
“别跟别人打架,娘担心”已经盖着几乎同败絮没什么分别的棉被的母亲叮嘱道,直到她看到了宋三猫点头答应后这才肯安安静静的躺着,只是棉被中瑟瑟发抖的身躯和不时沙哑的咳嗽声将她的情况表露殆尽。
“大夫,咋样?”三猫将母亲的一缕乱发仔细的抿到耳后,看着她睡着并掖好被角后,这才紧张的问向那个指甲里满是黑垢连眼珠都是浑浊的赤脚郎中。可是就在那个头上顶着毛都快掉光了的狗皮帽子、鼻梁上架着很有些年岁的老花镜的大夫刚要开口的时候,宋三猫就很快的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头一偏示意跟他到外面说。
“咳咳。”站在院子里的老郎中咳出口浓痰,一口吐在雪地里,十分的显眼,他瞥了眼宋三猫,把手一伸就不再做声。
宋三猫知道他这做派的意思,从小就老于世故的他当然不会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所以就在宋三猫将家里仅有的七十二元钱拍在大夫那犹如枯树枝的手里后,那个刚才还一脸正气的大夫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开始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扒拉着并不时的掏出一把又一把树枝或者枯叶之类的玩应儿。
“不妨事,不妨事。你娘没啥,就是受了点风寒而已,再加上内火攻心所以就加重了,不妨事,吃上我一剂药就能差不多好利索。”赤脚老郎中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边开始从箱子里往宋三猫的手里放东西:“这是黄麻这是苏叶这是荆芥哦,差点忘了,还有防风好了,就这么多,记得三碗水煎成一碗,温热时服下,然后发发汗就好了。”
宋三猫手里捧着大半把的中草药感动的无以复加,可是就在他刚要对老郎中感激涕零的时候,却不料那个看似忠厚温良但实则市侩的老头子一摆手打断了他的念头,慢条斯理的说:
“嗯,你娘的风寒这些就足够了,不过你娘的内火可不好调理,要是内火不消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无良郎中一面故作高深的欺负宋三猫不懂病理,一面偷偷打量着宋三猫的神色。
“那那可咋办啊?!”还是少年的宋三猫听到这么一说可就急了,红着眼睛的问道。
那无良郎中一件宋三猫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只见他装作非常为难的说:“要想驱内火,就要清心解热平肝利胆,而药材中有这功效的首推熊胆。不过这年头熊胆可不好找啊”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我我给您跪下了!”宋三猫一听果然脸色大变,他连忙拽住无良郎中的袖子,一咬牙就要膝盖一软,可是就在他涨红着面皮下的双膝即将挨着地面的时候,却不料异变再次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