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监村大人说喉咙不适,可刚才言辞凿凿不见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敢出声立誓就是心中有鬼!”雨晨卯足了劲儿说道。
监村大人略显慌张,忙咳嗽起来:“陛下,这妖人污蔑老臣!”
“诬蔑?”雨晨凿凿说道:“陛下,恳请允许特凯撒上殿。”
特凯撒早已在殿外等候,他陈述了跟随典溟做前锋时后方无援、军情被泄的事情,并将昨日抓到的奸细带了上来:“陛下,此人已经招认泄露军情给黑栗军,这是他身上带的芒融之星……”他踢了踢那人:“快禀告陛下!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那人害怕得全身颤抖,以首叩地,声泪俱下:“陛下恕罪,小的该,该死,小的是被逼的,小的家人都在他手里。求,求陛下……”他话未完,口里竟吐出白沫,即刻,头一歪,竟然死了!
众人皆是一惊,雨晨和特凯撒更是大骇。
监村大人面上闪过得意之色:“陛下,此人一死,虽失了个证人,但证据还在。”他指了指特凯撒手中的芒融之星:“老臣听说,克西里丢失了两颗芒融之星,却只看到黑栗军用一颗来破阵。这一颗肯定是克西里的,他和蓝玉的余党尚在活动,叛族之心,昭然若揭!”
雨晨心下一簇,监村大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这个时候还能继续反咬克西里!
特凯撒倒并不慌张,慢条斯理地辩道:“大人未免太武断了,芒融之星每位公主王子都会有两颗,现在两村被侵,黑栗手中多则能有九颗,大人怎么就看出,这颗是贝里王子的?”特凯撒把芒融之星呈给了女王。
女王拿着扫了一眼,吩咐道:“把这颗拿去给大巫师,他能鉴别。”殿外的护卫忙领命离开了。
特凯撒又道:“启禀陛下,属下还有一证物……”
女王点点头。他走到监村大人身边,道:“大人,能否借您这双鞋看看?”
监村大人悻然:“大殿之上怎可有失礼仪!”他望向女王,却听女王吩咐人去拿了双鞋来,让他换下。
特凯撒拿起他脱下来的鞋,说:“大人经常往来八村监督防卫和祭供事宜,所以鞋子都是用最耐磨的水牛皮制成。这一双,大人肯定经常穿着。”
监村大人有点不明所以:“怎么?有何不妥?”
特凯撒把鞋提到雨晨身旁,雨晨却故作惊讶道:“咦,那就怪了!”她拿过鞋,指了指鞋底粘着的一块东西:“大人的鞋底为何会有这个东西?这可是橡胶,要从乳毒树上割取下来,用高火熬煮才能得来。它密封性极好,粘性又强,沾上后水洗不净。这个独黑栗军才有,他们用来封粮箱,以免粮食腐烂。监村大人,你难道被黑栗绑架过,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大殿顿时哗然一片,议论四起,纷纷望向监村大人,他脸色已是苍白,脚底微微一软,扑通跪地又胡乱狡辩了一番,但却也于事无补了。
女王眉头越蹙越紧,眼神冷冷命道:“把他关入天牢,相关人等一律处决。召璇玑回宫!”
监村大人眼里的不忿与怨恨全都抛向了雨晨,在殿中呼嚎了一番,被硬生生地拉了下去。
雨晨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偷偷看那座上深不可测的女王。心想女王恐怕早就知道监村大人是奸细,只是借她的手指认罢了。只是女王为何要封她为月神使者?为了保住她的命?抑或是用她来安定民心?
女王为何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是因为那个大巫师紫珩吗?
紫珩二十年前在白奈族暂任过三年的大巫师,期间帮助白奈族抵抗了一次黑栗攻击。后因摔碎了满月祭祀的石镜,被先王逐出了雨林迷城。特凯撒说,石镜虽是圣物,但并非不可再造,紫珩为白奈族立了大功,即使摔碎了石镜,也不至于被驱逐出去,众人猜测另有原因。雨晨对于这位紫珩大巫师心存感念,素未谋面,却救了她一命,也救了克西里等人的命。冥冥之中她觉得,日后定会见到紫珩,到时候要当面感谢才是。
殿中,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女王遣走众人,唯独留了雨晨。
雨晨心知不妙,颤巍巍地跪下,道:“陛下,刚才我……”
“你应付得很好。”女王打断她的话。
雨晨诧异地抬起头,对上女王意味深长的眼神。
女王道:“你之前说,有方法击退黑栗军?说来听听。”
她受宠若惊,连忙如此这番的把击退黑栗军的办法说了出来。可女王听得面色一阵比一阵难看,最后恼怒地打断了她的话:“放肆!今日这些就当我没听过,你回去吧!别再提此事!”
雨晨吓得一身汗,惊慌地走出了宫殿。她仰头看看宫殿上那一颗颗犹如明日的水晶,摇头笑了笑,心道:内城连火都不用,可想对那东西忌讳到何种程度……她竟敢跟女王提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