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夜色中,树影重重,司徒玄跌跌撞撞的走在巷子里,脑海里闪现的都是芊墨那张冷漠的脸和冰冷的眼神,耳边充斥着她没有温度的话语。
她始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再一次被她赶出了漪澜殿,她的选择是对的,如果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趁着酒醉干出什么事情来,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娇嫩的容颜。
“芊墨,芊墨。”司徒玄无力的叫出她的名字,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正视他一眼。
他所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永远不会实现了,他的心好痛,他的心在滴血。
踉踉跄跄的回到王府,院子里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地上都是鞭炮的残骸,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本来喜庆的氛外的刺眼,他发疯的将那个喜字都撕掉,将那些大红的灯笼都踢下了下来,糊纸被蜡烛点燃,院子里火红一片,下人发现之后马上跑过来却看见了一脸铁青的司徒玄,他们都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烧吧,烧吧。”
他呢喃出声,然后迈着步子慢慢的走向自己的书房,这个书房任何人都不能进去,除了他的贴身婢女美珠进来打扫以外,就只有他自己可以,这是他的禁地,谁要是闯了他的书房,他会杀无赦。
屋子里灯火通明,他推开门然后反手关门,慢慢的像里面走去,他笑着注视墙上张贴的一张张画像,心里却是无限的哀思和苦痛。
“芊墨,我的芊墨。”他呢喃出声。
画像上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都盈盈的笑着,那笑容非常灿烂。有她在风车丛里的,有她在荷花池里的,也有她在低首抚琴的,反正他见过的,他都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了下来。
他脱去自己身上大红的喜服,然后走到书案前,拿出一张宣纸铺平整,然后又拿起一只笔来,在宣纸上画着细细的线条,一番功夫下来,一个曼妙的绝色女子赫然出现在了纸上,她这次没有笑,而是眼神清冷的看着前方,神圣不可侵犯。
司徒玄在旁边题诗一首,‘由来称独立,本自号倾城。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腕摇金钏响,步转玉环鸣。纤腰宜宝袜,红衫艳织成。悬知一顾重,别觉舞腰轻。’
最后的一笔写完,司徒玄潇洒的将毛笔一扔,自己瘫坐在椅子上,痴痴的看着画中的美人,他只有通过这个办法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轩辕殿
司徒铭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他躺在床上,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黑青,剑眉皱成了疙瘩,五官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变得扭曲,褐色的眸子里面都是翻滚的巨浪,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死死的咬着一根棍子,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的身子抽搐着,全身像是被千千万万的蜜蜂蜇咬一般,都是钻心的疼痛。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发作了,每一次发作,痛苦就越深,时间就越长,他只能死死的咬住嘴里的那个棍子,好让自己的疼痛能减少几分。
“墨儿。”司徒铭咬着棍子,说出的话含糊不清,身体再痛,只要想着芊墨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身体的疼痛就减轻了不少。
这些日子他一直说自己身子劳累,经不起司徒恒的折腾才搬回轩辕殿就是怕芊墨知道他复发的秘密还有他毒发时的样子,他怕她担心,他只想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烈阳看到司徒铭那个痛苦的样子,心里急得团团转,他虽然已经看多了这个画面,可是每看一次,仍然是惊心动魄,这种痛恐怕放在自己的身上会更加难以承受。
“皇上,要不召太医来吧。”烈阳不忍心看司徒铭再痛苦下去。
司徒铭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让烈阳惊吓的后退了几步。
“可是皇上,你这么痛苦,属下真是看不下去了。”烈阳再次说道,对于死,他一定都不恐惧,可是看到司徒铭那个样子,他真的于心不忍。
“朕…可以…忍受的了。”司徒铭吐掉嘴里的棍子,他的声音沙哑,忍着身体的剧痛说出这几句话。
烈阳心里明白,司徒铭中毒的事情不能宣扬出去,可是他现在中毒这么深了,如果再找不到解药,那后果不堪设想,老妖婆那边已经蠢蠢欲动,这毒恐怕也是她所下,现在解药只有那个老妖婆才有了。
芊墨蹑手蹑脚的来到司徒铭的宫殿,看到了外面正在守夜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她直起腰,神情变得庄重起来,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那几个宫女和太监的面前。
“参见娘……”
那些宫女和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芊墨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视线看向屋里,里面的灯还亮着,难道司徒铭还没有睡觉?
“只有皇上在里面吗?”芊墨小声的问道。
那几个宫女太监相视了几眼,然后一起点点头。
“好了,你们继续,我进去看看。”
推开门,芊墨轻轻的又关上门,然后脱去了斗篷,步履小心的向司徒铭的内殿走去。
刚刚走入内殿,眼前的一幕将彻底吓住了芊墨,她愣在了那里,看着龙榻上是司徒铭,他痛苦不堪的被捆在床上。
“司徒铭。”
芊墨哭出喊出来他的名字,司徒铭一惊,往芊墨的方向看去。
“参见娘娘。”烈阳赶紧给芊墨行礼。
芊墨顾不得烈阳,飞身跑到司徒铭身边,跪在地上看着一脸痛苦的司徒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