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被玉儿牵着手站在茅草屋的外面凝望着那昏暗的烛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红云无奈的对上玉儿清润的眼,问:“他有没有伤害过你?”
玉儿摇头,双手轻柔的将自己长发拨到一边,指着自己脖子处的刺青叹息,“除了这个刺身还在之外,我已经完全脱胎换骨。”
红云伸手下意识的摸着她脖子处的刺身,双眼也禁不住的染上心疼,“还疼吗?”
玉儿摇头,抬头望着天空,轻笑:“我已经不是阮红玉,如今的我只是玉儿,生活在西风竹林里的玉儿。”
红云不知该如此言说自己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的望着她,“为什么不恨他,这一切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么?”
玉儿转身凝眸怒视着红云,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许你恨他么?”
红云迷茫的摇头,玉儿轻笑,继续解释:“谁没有难言的过往?如果你认为当初他血洗皇宫是为了皇位,那你便真的是大错特错。”
“难道不是么?”
“当年他已经是太子,皇位早晚都是他的,你说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北魏皇室整个歼灭?难道只是为了早一步得到皇位么,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其中缘由?”
红云脸色苍白,僵硬的点头,“想过,不止一次的想过,可我想不明白。”
“是啊,你确实想不明白,当年你实在是太小。遭遇这般残酷的事情,很多真相被你忘记也是应该的。”玉儿叹息,伸手抚摸着她中指上的玉戒指,问:“还记得当年母妃将这三枚戒指交给我们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红云点头,“相互扶持,相亲相爱。”
玉儿嘴角扬起嘲讽的笑,“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顿了顿,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轻声叹息,“母妃说戒指在人在,戒指丢人亡。我和凤儿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和他都可以为了你去死,只要你能活着就好。”
“为什么?”红云禁不住心惊,她不相信玉儿说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反驳。她的话让她很抵触,那种抵触和不愿意接受真相的感觉很相似。
玉儿怜惜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往茅草屋相反的方向走去,“想知道,就随我来。”
她也知道她的话红云并不会相信,当年发生那般血腥恐怖的事情,是足够令红云铭记一生的惊悚。红云不相信她说的,也是应该,倘若她说什么她都相信,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人,不怕反抗,就怕没有反抗和质疑之心,只剩下麻木不仁的逆来顺受。
红云紧跟在红玉的身后往前走,穿过西风竹林,走出大理寺,红云跟在她的身后走在北魏京城清冷的街道上。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云霄阁前,红云不明白为什么玉儿要带她来这里。
转身,奇怪的望着阮红玉,问:“长姐,为什么要来这里?”
玉儿转身迎着风望着她,指着云霄阁问:“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云霄阁,怎么了?”红云皱眉,虽然她常年不在北魏,但至少还没有忘记云霄阁是什么地方冰殿相爷腹黑妻。
“那你可知道云霄阁是什么地方?”
“云霄阁就是云霄阁,难道这其中还有蹊跷不成?”
“蹊跷没有,只是想对你说一个故事,是关于云霄阁还没有被封为云霄阁之前的故事。”
“云霄阁没有被封为云霄阁之前的故事?长姐,你在和我打哑谜吗?”
玉儿摇头,抬眸将耸立在夜空中云霄阁凝望,夜色太浓不然红云一定可以看到她眼底的眷恋。“云霄阁是,云家是太后的娘家,当年北魏最显赫的公卿世家,以藏天下群书闻名诸国。太后原名叫云思渺是太公的第三个女儿,知书达理过目不忘,当年太祖皇帝被围猎在宣城,若不是太后出了锦囊妙计助他脱离危难,北魏也不会有今日繁华。”
红云皱眉,反问:“这太后的身世和我们有关系吗?”
“有,母妃便是太后游玩江南时捡回来的。”
红云不相信,禁不住笑道:“长姐,你真是爱开玩笑,母妃明明是亡齐送来和亲的佳人,怎么可能会是太后捡回来的**。”
玉儿轻笑,玉手捂住自己的嘴,映在月光下手背上的伤痕错落很是令人心惊肉跳。
“长姐,你的手。”
玉儿微微讶异,收回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不是,”红云摇头,“你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妃确实是亡齐送来和亲的佳人,但也确实是太后当年从江南捡回来的**,母妃娘家是江南苏绣名门之后,一双小手自出生便玩线拈针。这一双小手让太后爱不释手,为了今后北魏的万世千秋自然会被带回,其实太后当年带回来好多幼子**,但是真正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
“为什么?”
玉儿抬眸,反问:“天一阁的苦,几人能熬得下?”
红云默然不再问,天一阁残酷和狠绝,能够活下来的都不能算是人。她不是人,阮青凤也不是人,他们是魔鬼,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那这和云霄阁又有什么关系?”红云不解的问。
玉儿轻笑,凝望着黑漆漆一片的云霄阁,柔声道:“云霄阁是天一阁的前身。”
“什么?”红云真的被吓到,被诸国文人所仰慕的云霄阁竟然会是最肮脏糜烂的天一阁的前身,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疯狂的秘密存在。
“你不相信?”玉儿含笑反问。
她摇头,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