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残酷南宫剑英并非不知道,身为南宫家的男儿他并非养在将军府的纨绔子弟,他深切的明白什么叫战场无父子,坐在中军帐中的南宫剑英愁眉紧锁,望着布阵图一阵头疼欲裂。
战,必败;降,必死。
左右前后都沒有活路,大不了和北魏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南宫剑英深切的体会到了这股绝望的悲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遵守与长姐的约定。
活着回去么,他禁不住苦笑,倘若追随自己的将士们都战死沙场,他身为将领还有什么资格徒留下自己的性命苟延残喘,,与其被后人戳着脊梁骨的咒骂,他宁愿骄傲的战死在沙场之上。
将士最高的荣誉,便是战死沙场,守卫天家大好河山,倘若连这点觉悟都沒有,他就不配得到三军的拥戴,用将士们的性命來捍卫大齐的江山。
战场的残酷良辰不知,每天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便是从北方战场传來的飞鸽传书,哪怕只有只言片语只要让她明白剑英还活着,只要这样就够了,她早在南宫剑英披甲上阵的那一天便将王氏和苏家四小姐接进了皇宫。
虽然南宫家退了苏家四小姐的婚约,但苏家四小姐不顾名誉执意要入南宫府伺候王氏,甚至在面对苏家要与她断绝关系的威胁之下都沒有动摇分毫。
这样的女子,良辰佩服,她既心疼又欣慰,心疼苏小琬对南宫剑英的坚定不移,却又欣慰他们的两情相悦,即便不能在一起只要心在一块就不会觉得寒风刺骨。
将王氏和苏小琬安排在醉羽殿的偏殿,这段时间都是巧茱在照顾着,每每红云对上巧茱欢快忙碌的背影,都会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良辰坐在院子里心焦成荒的等待着今日的信鸽,鸽子还沒有來她的这颗心怎么也无法安放,虽然也能从夜霖天那里得到关于战场的消息,可她不想去打扰他,此刻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焦难耐。
良辰正在院子里坐立不安,一阵女子的嬉笑声却由远及近的缓慢传來,良辰对上红云同样疑惑的眼,如今这种时刻到底是何人竟然还有心思嬉笑玩闹,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只见李牧的亲妹妹李若妍带着两三个妃嫔打扮的女子正婷婷袅袅的往她的醉羽殿走來,看样子是來向她这个皇后请安來了。
待來人走近,良辰才看清眼前的另外两个嫔妃打扮的女子是何人,一个是大皇子的生母事到如今还是贵人的令贵人,另外一个却是二皇子的生母周嫔,她们都面带娇笑的站在李若妍的身后,一副温婉纯良的模样。
李若妍对她柔柔一拜,柔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良辰沒有应付她们的心思,摆手让她们都起來,抬眼对红云轻叹:“赐座。”
红云轻柔的点头,挥手让宫里伺候的宫人们赶紧将椅子端过來,李若妍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毫不忌讳的落在良辰苍白憔悴的脸上。
“皇后娘娘似乎憔悴了。”李若妍再次柔声道,那语气中却也染上了一丝焦虑。
良辰点头,无奈轻叹:“如今边关战事紧急,大齐内忧外患节节败退,本宫这心里不踏实。”
李若妍点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是啊!倘若沒有之前轩王爷举兵造反,这大齐又何曾会落得如今这般狼狈。”说完,那妩媚动人的眼眸却暗含一丝怨恨扫了良辰一眼。
良辰都看到却只当未见,冷然的扫了一眼不请自來的三人,柔声问:“三位妹妹特地前來,所为何事。”
令贵人扬唇轻笑,嘴角的那抹得意却是掩藏不了:“近日听家父说京中好些大臣们都在议论,说大齐这场弥天大祸皆由皇后娘娘引起,不知皇后娘娘可有耳闻。”
良辰微讶,轻笑着摇头,眉眼间的愁苦却是那么的明显:“何來此等谣言。”
令贵人冷笑,嘲讽道:“昔日轩王爷举兵造反,世人皆知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如今这北魏狐王举兵攻打我们大齐,还不是因为皇上沒有同意和亲之事,我等左右寻思,难怪京中百姓会有此言论,仔细想來确实和皇后娘娘脱不了关系呢?”
“放肆。”红云冷喝,冷然的瞪着口无遮拦的令贵人,哼道:“皇后仪态兹事体大,岂容你等小小贵人质疑,莫非令贵人不知后宫的规矩,妄议宫闱者当斩。”
令贵人被红云这么一顿呵斥,自然觉得面上无光,再加上红云只不过是南宫良辰身前的一个宫女而已,她再不济也是贵人,更何况她还是大皇子的生母,倘若日后大皇子当了皇帝她便是这大齐的太后,怒得猛地站起身,扬手便甩了红云了一个耳光,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竟然敢这么和本宫说话。”
红云冷笑,侧过身子躲过她的手掌,冷声提醒:“奴婢沒有资格,想然皇上定然有这个资格。”说完,蹲下身子对着她的身后行礼,沉声道:“皇上吉祥。”
此言一出一院子的人都惶恐的转身,果然夜霖天一脸冰寒的站在她们身后,此刻正怒瞪着一双眼冰冷无情的剐着院子里不请自來的三个女人。
良辰望着他冰寒狠戾的脸,明白刚才令贵人的话他想必都听到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情的望着被人当枪使的令贵人,末了视线不由自主扫了一眼罪魁祸首李若妍,这个女人不简单,懂得如何利用别人來探路,她能稳居后宫这么多年不敢有人对她如何,想必自身手段也很了得。
夜霖天走近,温柔的取过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