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找蒋亦杰的麻烦,蒋庭辉眼睛都红了拜见国王陛下。
关心则乱,几天前才刚刚见识过弟弟的叛逆与强硬,打算稍微疏远一些,免得龙准利用兄弟感情挟持自己,结果心里一急,又全都抛到脑后了。
“小妹在哪?对方几个人?什么来头?他有没有事?”以沉稳著称的蒋庭辉一边连珠炮似地发问,一边扯住王大关的衣领提起人就往外走。王大关脸孔憋得通红,茫然地摇着头,整个人被高高拎了起来,双脚悬空,还滑稽地保持着走路的姿势。
身边的兄弟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蒋庭辉脸上的表情,不由分说全都跟着冲了出来,火女更是从案板上抽出把剔骨刀,报纸一卷握在了手里。
他们出入乘坐的那辆银灰色七人座停在巷子深处,两边堆满了街坊的杂物,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把辆轿车正好停在了他们后头,堵住了退出来的路。
金毛飞刚想招呼人合力把妨碍出行的车子抬向一边,火女就很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掏出样卷尺状的物体,只是顶端没有卷尺特有的卡头,她麻利地将钢片拉出一定长度,插|进车窗与封胶条的缝隙,轻轻拨弄两下,“咔哒”一声撬开车门,坐进去用万能钥匙打着了火,进一脚,退一脚,紧紧贴住墙根停了下来,前后不过十几秒。
将挡路的障碍移走后,火女迅速冲上了自己的车,肥林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上,蒋庭辉拎着王大关低头钻进车厢,黑口仔、阿衡紧随其后,金毛飞刚想跟上车,车子已经“嗖”一声窜了出去,把他生生落下了,还差点带出个跟头。
金毛飞足足原地愣了半分钟,才想起破口大骂:“衰女包,混你个帐,赶赶赶,不知道外岛有交通法规、有限速的吗……”
一转头,无意间发现火女刚才急匆匆移车的时候竟然将别人家的轿车蹭掉了一块漆,他用手指头很认真地去量了量剐蹭出的痕迹大小,臭着脸自言自语嘟囔着:“叼卵……有个富家子追求好了不起吗?以为你几架势啦,真是……”
明明是埋怨火女行为鲁莽不计后果,却又扯到了什么追求者头上,怎么听都像是在吃醋。说着话他气急败坏翻出钱包,捡来捡去,把里头仅有的几张大钞都抽了出来,刚想顺着车窗缝塞进去,想了想,又从里头抽回两张,将剩下的悉数赔给了素不相识的车主。
这一切搞定,金毛飞拿起电话招呼了几名能打的小弟,做好准备一旦蒋庭辉那里出了什么状况,随时跑去增援。
帆头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蒋庭辉住所到蒋亦杰电话里讲明的地点,中间隔了好几片人口密集的住宅区,七拐八绕的,很费时间。好在火女平日最大的消遣就是在密密麻麻的小巷子间玩障碍飞车,这一手练得炉火纯青。
眼见前方两栋楼中间的位置不够一辆车通行,火女果断叫了声:“坐稳了!”
她向后稍稍倒出一点缓冲距离,猛然加速,右侧的车轮磕到台阶边缘,接着强大的冲击力,车子整个倾斜起来,刚刚好卡在缝隙中,斜着飞了出去。所有人被惯性作用甩到一边,肥林肉呼呼的大脸全挤在了车窗上,压出一片模糊的油脂印。
直到车轮“嘭”一声落地,恢复平衡,王大关才惊魂未定地“啊”了出来……
出事地点是旧工业区附近一个偏僻的十字路口。远远可见一辆半旧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侧前方的车灯全部碎裂,另有辆变形的机车挂在引擎盖上。
几步之外,蒋亦杰正和三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他手里握着条不知哪里搞来的铁链,抡得虎虎生风,任凭对手怎么穷凶极恶打着转,就是进不了身。
有个男人从背后冲上去企图偷袭,腿刚抬到半路,就被蒋亦杰扯住脚腕向自己一带,趁对方站立不稳的时机,一脚猛踹到其膝关节上,随着“咔哒”一声骨头的脆响,男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大劈开胯部摔倒在地。
他的同伙不甘示弱,从路边捡起石头砸向蒋亦杰后颈,蒋亦杰稍稍偏头,在石头擦着鼻尖落下的当口,就势反向一记漂亮的回旋踢,正拍在对方的后脑勺上,那人整个正面扑下去,摔了个狗啃屎。
剩下那个一直插不上手的男人见已经没有了胜算,慌张地向车子跑去,蒋亦杰一闪身,迅速挥舞铁链大力抽向男人下颚,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带着条鲜艳的血迹和数颗崩溅的牙齿,笔直飞了出去。
很明显,这场纠纷是由车辆碰撞引起的,而精彩的械斗也已接近了尾声,蒋亦杰以一敌三占据着绝对优势,正在进入“个人表演”时间。
蒋庭辉一行就在这个时候到达了现场,车子尚未停稳,大哥率先一个箭步冲下来,可是当他目睹了弟弟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三个对手,却不由站住了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失落。
原来弟弟已经不需要他了,弟弟自己可以应对突发的状况,那他这个大哥,是不是已经没用了呢……
火女不管那么多,拎着刀杀到蒋亦杰身边,气势汹汹瞪向倒在地上抱着伤处不住呻|吟的几个人。王大关依旧没摆脱飞车带来的恐惧,很不争气地扶着车门“嗷嗷”呕吐起来。
地上那三个挂了彩的小子彼此交换眼神,迅速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一个蒋亦杰已经够他们消受了,随后赶到的帮手们更是个个都不像好惹的样子。他们想去开车,可是蒋亦杰和火女守住了去路,本就实力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