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简单。蒋庭辉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是和新的堂主,论身份与龙准、颠九旗鼓相当,完全没必要卑躬屈膝亲自跑来招呼。即便不做任何交流,蒋亦杰也猜得出,他是收了什么风才特意过来的。

龙准的每个举动,都不会是一时兴起。今晚选择在s见面,很可能是他的意思,就算不是他主动提出来,也是他用暗示引着颠九选择了这里。至于要和颠九强强联合运毒、制毒的事,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主动放出风声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龙准老奸巨猾,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想什么时候犯罪,一定事先找好替罪羊。他是想先把蒋庭辉拉进圈中,待其表现出兴趣之后,再背后使手段一脚踹开,让外人都以为蒋庭辉是被踢出局因而耿耿于怀。那么等到货品被劫后,他自然有一万种方法把嫌疑转嫁到蒋庭辉头上。

看到龙准热情招呼着蒋庭辉,又不怀好意将话题往地下砖厂那头引,蒋亦杰思考着该做点什么赶紧坏了龙准的好事才行。

余光瞄到颠九正一脸贱笑盯着自己,蒋亦杰决定还是从那家伙身上下手。他接连干了好几杯烈酒,就没大没小拖着颠九划起拳来。空腹喝酒很容易醉,转眼就头重脚轻、脸颊发烫了。可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现出醉态,又怎么借酒装疯?

颠九那条手臂被他砸断了,长好之后骨头短了少许,手肘也伸不直,划拳的时候反应总慢半拍。他一输,蒋亦杰就立刻倒满了杯子,呼呼喝喝凑上去粗鲁地往下灌。

颠九也数不清自己连喝了多少杯,可今天蒋亦杰表选得异常活络,一会拿手去搭他肩膀,指腹还有意无意捏着,一会又借起身倒酒的功夫腰腹蹭过他胳膊。这些小花样简直使颠九忘乎所以了,不管什么红酒、洋酒还是啤酒,统统来者不拒。

“颠九哥,出来玩就是要尽兴,来,我再敬你!”颠九被哄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哪还有精神谈生意。

蒋庭辉早已看出蒋亦杰的反常,知道他这样做背后一定有理由。可是看着弟弟一杯一杯往下灌酒,还是心疼不已,要不是闻琛在暗处拉住了他的衣服,他几乎就要冲上去把酒杯夺下来了。

颠九直喝到从沙发滑落在地板上,人事不省,才被他的手下合力架了出去。龙准的精心计划也因此泡汤了。可是气归气,让蒋亦杰陪颠九喝到痛快毕竟是自己的命令,没理由去苛责什么。又喝了几杯闷酒之后,龙准也带人离开了。偌大的包厢,最后只剩下蒋亦杰醉眼朦胧半靠在沙发里。

酒劲涌上来,胃里火辣辣的难受,头也晕晕发涨,眼前的景物都缓慢旋转起来。迷迷糊糊间,蒋庭辉走了进来,先把一杯醒酒茶塞进弟弟手里:“赶紧喝掉,不然一会头疼的!”又不知从哪变出了热毛巾,帮弟弟擦拭着手脸。

等这些做好后,他拉过把椅子坐到了蒋亦杰对面,俯□注视着弟弟的眼睛柔声问道:“小妹,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蒋亦杰极力想把自己灌醉,可他没办法真的醉倒。该记得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忘掉。听见大哥关切的语气,他心头止不住泛起阵阵酸涩,艰难回答:“黑口仔死了……”不等大哥追问,又主动吐露,“是我杀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蒋庭辉整个愣住了,脊背有些发僵,他深呼吸几下,坐到蒋亦杰身边,把弟弟揽进怀里一下下抚摸着头发:“没事了,小妹,没事的……”

蒋亦杰没有抗拒,任由大哥安慰着,身心渐渐放松下来:“龙准一直都在用毒品控制他,他……身不由己的。今天他跑去刺杀龙准,他想让龙准信我,就抓着我的手一刀捅了过去……他其实……”

蒋亦杰有些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狠狠皱了下眉头。

“龙准就是条毒蛇,捂不暖的,随时都会亮出毒牙咬人一口。”蒋庭辉点起支烟塞进弟弟唇间,“别再跟他混了,好吗小妹?你就跟在大哥身边,你想做什么大哥都随你。”

蒋亦杰淡淡瞥了他一眼:“蒋庭辉,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龙准和颠九搞的那个地下砖厂,你不要参与,也别听,别问。龙准是玩阴的,过几天颠九的货一到,就会被他全部黑掉。他要的不是钱,是泰国这条线。一旦你搅合进去,就会被他当成替罪羊。”

“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蒋庭辉想象不出蒋亦杰如何窥探到龙准如此惊人的秘密,但他很快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难道说……龙准派了你去做抢货和杀人的事?”

蒋亦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蒋庭辉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居高临下手指点向弟弟额头:“蒋小妹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颠九,你以为佛头是个摆设吗?你知不知道,刀子割在你身上,就跟割在我心口上一样!算大哥求你,你就老实呆在家里,从早到晚平平安安的不行吗?”

“我最烦的就是这个!”蒋亦杰暴躁地一口吐掉了烟头,“当一天蒋小妹,就一辈子都是个小妹,只能被人哄着,被人护着!甚至要眼看着别人代替我去送死,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我为什么待在龙准身边?你怎么不想想古展是怎么死的,龙准又为什么转变态度支持你选堂主!”

想不到弟弟从始至终都在冒着危险帮自己做事!原来他说留在龙准身边做卧底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蒋庭辉一脚踹飞了椅子,连带着茶几也翻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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