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天纵能与沈烈并肩指挥十万兵马,就不是因为他是沈烈的兄弟这件事了,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军队。
一个从来没有显露过任何势力的家伙,居然有自己的军队,这一点,不但桑流云,就是沈烈,也一直小看了夏天纵。
“大哥,二哥,要不要咱们兄弟再喝一杯?”夏天纵没有正面回答桑流云的问题。
沈烈冷冷地道:“算了,等这一战结束,要么老大沥一杯酒在咱兄弟坟前,要么我们两个沥一壶酒在老大坟前。”
好吧。桑流云心里叹了一口气,与两位兄弟道别,自回本阵。桑流云这一声轻叹,不是伤感,而是无奈。说实话,桑流云还是极为看重三人兄弟情谊的。
咚咚咚咚咚!震天的鼓声,再次鸣响,大战一触即发。
桑流云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沈依依,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战争,桑流云强行将依依留在了曲阜,不让她跟来。
依依不在的话,那就可以无牵挂地攻击了。桑流云令旗一挥,两翼军队哗地一闪,闪出一排西洋魔法师来。
这是桑流云惯用的阵法,这一排土系魔法师,即可以攻,又可以瞬间筑起防御土墙,乃是桑流云重点保护对象。
大周军队一阵骚动,然后缓缓向前压了过来。
步兵,整个前锋全是步兵。桑流云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谁都知道,锋矢阵这样的进攻阵型,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以最快的速度,对准一个冲击点,狠狠地锲进去。这就是攻其一点战术。有用步兵来冲锋的么?那不是拿血肉之躯来喂铺天盖地的长箭么?
桑流云从来没有把沈烈和夏天纵两人当成白痴过。相反,在桑流云心中,自己的两个兄弟,一直都是惊才绝艳的天才。虽然,他们在南阳书院并没有太过逆天的表现。
天才会犯粗浅的常识性错误么?桑流云举旗的手,停在了空中。两边传令兵,眼睛紧张地盯在桑流云手上,等着那只手一落下,就将信号以最快的速度传达下去。
但是,那只手一直没有落下。
大周军队阵型有些松散,本来应该坚实的箭头,裂开了几条缝隙。桑流云眉头越皱越紧,却始终摸不着对方的意思。
大周前锋推推搡搡,不多时已进入了扶桑大军长箭攻击的范围。按常规,扶桑弓箭手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发动第一波攻击,以箭雨打击对方的前锋,多少可以带给对方一些伤亡,但最主要的是,可以扰乱对方的阵型。
但是,这些弓箭手紧张地等着前面的命令,等了半晌,还是没有。
大周军队到了目前这个位置,桑流云看得更加清楚。只见大周前锋,虽然勉强维持着箭头的形状,但那些军士的武器护甲,都很是简陋。最重要的是,前锋军队里,没有见到阵旗。没有阵旗,表示这些军士要阵防御没有防御,要攻击没有攻击。
这是——纯粹的送死。
送死,桑流云心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但至于是什么念头,却不明白。
大周军队行进到这个程度,终于有人下了攻击的命令。命令很简单:冲啊!
冲啊!
三万前锋嗷嗷吼着,胡乱高举着手中兵器,开始飞奔,向扶桑大军杀去。先前勉强保持着的箭头,瞬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