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凝儿拉过被子覆住了自己的身体,耶律飞鹰别开头,敛住了自己鹰眸中那一抹显见的痛心,她到底还是……无法接纳他的啊。
随手挑了套衣服披到肩头,耶律飞鹰坐到床上,一只大掌也慢慢触上了凝儿精致的面容,清朗一笑,他终归是不舍得摆上一副冷淡的脸色:“小东西,你先睡吧,本王先走了。”
明明是他的寝殿,他却要在新婚之夜离开这里,只因为他无法承受她的厌恶,无法看到她要强颜欢笑地面对一个自己深深憎恨着的人。
“你要去哪。”耶律飞鹰还未走到门口,凝儿却是不管不顾地小跑到了他的身后环住了他。
“小东西,你先睡吧,本王还有事。”耶律飞鹰说话间将凝儿的手拨开了,不再回头,他开了门便要往外去。
“耶律飞鹰,我恨你。”凝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许诺要娶自己的男人一步一步离开了他们的新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耶律飞鹰,我恨你,恨你,你知不知道我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恨你,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答应要娶我了,你还能在新婚之夜抛下我就走了,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别的女人了,好,好,你去找,我不要你了,不要了,我不过是还妄想着你能对我好一点,我都已经……已经愿意忘记你曾经害死了我们的宝宝,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给我难堪,还是说,你说要娶我,也不过只是想着要狠狠地把我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踩在脚底。
好,走吧,我再也不要……不要不知满足地奢望你能对我好了,我究竟在期盼什么,我怎么可以这么幼稚可笑。
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凝儿扬起头,自以为骄傲地笑了笑,一个挂名的王妃吗?不用了,这个位置,她不稀罕。
自己在房内找了衣服换上,凝儿才一转身便见那个温雅男子站在几步开外,满脸的痛意深深。
凝儿见状又是要落泪,最终她却还是憋住了,不哭,不哭,不要为了那个男人哭了,一次两次愚蠢就算了,不要再继续蠢下去了。
走前几步,凝儿想要俯身给静王请安,耶律毓烁则是一把扣住了她的细腕:“凝儿,别哭,跟我走吧,凝儿,王兄既然能离你而去,那么你也沒必要再为了他苦苦地守着了不是吗?”
“他去了哪里。”凝儿沒有回应耶律毓烁的好意,反而是巧笑嫣然地询问道。
耶律毓烁闻言脸上似是不忍,却到底他还是在凝儿恳求的眼光中败下阵來:“茗香园。”他道。
是吗?凝儿侧了身,他在大婚之夜抛下了她,就为了去找他的侧妃,呵,她果然沒看错他啊!果然……沒有。
“凝儿……我们……”耶律毓烁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凝儿才是,方才在即将出北宁王府时他不经意间便扫见耶律飞鹰朝耶律茗芷的院子去了,若非如此,他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
“王爷,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还是走吧,凝儿既是嫁了,那么自然不能背叛自己的夫婿,哪怕……他一点都沒把我放心上。”凝儿不知道自己要有多强大的承受力才能说出这样的不背叛的话,那个男人从未想过对她从一而终,她究竟为何要这样不死心,明明,明明眼前就有一个男子愿意许给她整个世界的光明。
耶律毓烁早已料得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眸色一痛,心口处仿若被千万把利刃一下一下地割据而过,他想开口再说什么,却最终还是阖上了眼,掩饰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
再出声时,耶律毓烁只恍若无觉地邀请道:“凝儿,正反王兄也不在,长夜漫漫,不如我们结伴到外同游。”
凝儿不应声,耶律毓烁便当她是默认了。
因着不想有人打扰,耶律飞鹰早先便将寝殿外的护卫都撤走了,是以此刻耶律毓烁两人走得算是容易得很,最后选定了一处清雅的茶楼,凝儿两人便在里头饮茶,吃点心,闲话人生。
天蒙蒙亮之际,凝儿从睡梦中醒來,这才发现耶律毓烁正牢牢抱着她,而她的身上披着一件长披风,他的狐裘披风。
“凝儿醒了。”耶律毓烁笑得清浅。
“王爷,对不起,麻烦你了。”只是个怀抱,凝儿却觉得两人真是有些越距了。
起了身,凝儿绞动了几下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才请求道:“王爷,你能送我回王府了吗?凝儿想回去了。”
耶律毓烁怀中的温度渐渐变凉,眼里刹那间闪过一抹怔忪,其实,他总该知道的,她要走,还是要走。
凝儿沒有再回耶律飞鹰的寝殿,那个地方,不适合她,也从未真正接纳过她,她不愿,不想再回到那里了。
“王爷,你的披风。”凝儿想将自己身上的狐裘皮子解下來还给耶律毓烁。
“凝儿,别脱,这样就好,就好,凝儿,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这件皮子上的狐皮是用我猎的数只狐狸的皮毛做成的,穿着很暖的,凝儿,快进去吧,我也……该走了。”耶律毓烁制止了凝儿的举动,笑意和煦亦然哀凉。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凝儿也不管雪落和小莲的诧讶,吩咐了一声“你们都下去休息,不要过來打扰我”以后,她径直锁了门,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醒來之际耶律飞鹰便站在她的床沿,那副毫无生气的面具同样覆住了他的脸。
下了床,凝儿恭敬地俯身作揖,礼数周全:“妾身参见王爷。”
耶律飞鹰不说起身,凝儿也便沒有站起來,良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