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听闻凝儿沒有过來看望过他,耶律飞鹰到底是有几分失落的,沒关系的,这样也好,起码,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他的病有多重了,她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耶律飞鹰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王爷,皇上很关心你的病情,王爷是不是派人……”管家进到大堂时恭敬地询候着道。
“本王待会就进宫,看好王妃,本王回來王府之前,不要让她离开王府一步。”耶律飞鹰说罢自行用了膳,再是换了身打扮,身子好得不利爽,他也就沒有骑马,而是坐着马车到了皇宫。
“臣弟参加皇上。”见到耶律煌时,耶律飞鹰恪尽本分地行了礼。
“皇弟的身体可好些了。”扫见耶律飞鹰略显苍白的脸色时,耶律煌眼底深处的担忧重重。
耶律飞鹰点点头,只道一句:“谢皇兄关心,臣弟好多了。”
“修,太医说你的生命……”回想起昨夜太医禀告的内容,耶律煌有一刹那的怔忪,他和耶律飞鹰自小关系便甚好,这么多年來,这苍辽若非有眼前这男人守护着,怕是他一个人早就在这皇位上心力交瘁了,可如今……难道真的沒有别的路子可寻了吗。
在接收到耶律煌不赞同的视线时,耶律飞鹰便知晓了耶律煌的想法,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爱便爱了,哪里还有收回來吞下去的道理:“皇兄,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臣弟的王妃,绝不让给别人,王兄,也请你不要对王妃有什么不该有的行动,臣弟需要王妃,若是王妃离开了臣弟,那么皇兄便别怪臣弟不讲情面。”
耶律煌这样听耶律飞鹰说哪里还有话可反驳,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耶律煌末了也只能劝道:“修,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这个道理,我相信你很明白。”
“明白,却心甘情愿,皇兄,你不懂臣弟的心情,臣弟如今多想将一切放下,就好好的陪在王妃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了,可臣弟到底沒那个命。”这么说完耶律飞鹰自嘲一笑,身为皇室子女,他何來那么多的自由可言呢?更何况,如今朝廷内外皆是不安宁,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哪怕他是战场上的魔,身上背负了成千上万条的人命,他也总还是苍辽的守护者的,他必须要守护他的人民,还有他脚下的土地。
“是皇兄无能。”耶律煌闻言苦笑,再是拍了拍耶律飞鹰的肩头,若非他这个皇帝当得窝囊,何至于让自己的弟弟这般殚精竭虑。
耶律飞鹰眼里流露出了几分疲惫,许久之后他才道:“多希望所有的一切能在一年内全部结束,本王还想留点时间给王妃呢?皇兄,其实臣弟真的怕,臣弟怕将來本王走了,王妃她会彻底忘了我,她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皇兄,你说臣弟是不是很贪心,哪怕臣弟总有一天会先死,臣弟还是不愿意让王妃爱上别的人,臣弟想让她永远只喜欢我一个,可这样,王妃定然会孤独的,臣弟也不愿意让她孤独……”
爱情真的能让一个原本那样骄傲冷血的人变得像如今这般地脆弱不安吗?耶律煌哑然,只是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修呢?他是个帝王,他连爱上一个人的资格都沒有,帝王,注定是寂寞的王者。
商讨了许久的当今形势后,耶律煌终于放耶律飞鹰离开了,耶律飞鹰临离去之前,耶律煌只朝他道了一声:“皇弟,为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医治好你。”
耶律煌从不轻易允诺,可他一旦允了,他便会如己所言竭尽所能,只是这一回,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沒把握自己能做到与否,也许,他需要去找一个人了。
耶律飞鹰也不回应,快步踱出了皇宫御书房,他眼里则是柔了两分,其实皇室之间未必就沒有真感情,只要不涉及到皇位之争,兄弟还是可以是兄弟的。
见到八王爷耶律晟时,耶律飞鹰冷睨了他一眼,眼光深处有某种恨意在跃动。
“三王兄可是过來面见皇兄。”耶律晟倒是半点看不出耶律飞鹰的厌恶一般,修长的五指漫不经心地抚了一把自己腰间的流苏,他又是道:“八弟正好也有事情要找皇兄呢?可惜三王兄要离开了,不然我们兄弟三个沒准还能举杯畅饮一番呢?”
耶律飞鹰只是冷笑,拂袖离开,举杯畅饮,他就不信自己重病在身这样的事情那个自称是他弟弟的人会收不到消息,那个人本事可大着呢?当年若非先皇后,亦及当今的太后以命相博,如今坐在这龙椅上的还指不准是谁呢。
沒想到会到王府时会收到这样一条好消息,慕容霄离去不到中途竟是让人把小尧儿送了回來,只看完了慕容霄同时送來的一纸信笺,耶律飞鹰悲楚地咳了几声。
“耶律飞鹰,我慕容霄生平识人无数,沒想到却遇上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一年之后,黄泉路上,我祝你一路走好,我虽恶你,却不愿玥儿与尧儿不得相见,我将孩子送回玥儿身边,但凡小尧儿有半点损失,玥儿定恨你入骨,若他们母子平安,他日慕容霄定接回我的妻儿,让你一人含恨而终,你若有半点良心,便请你好自为之,也免他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入轮回之道。”
小尧儿此间正被点了昏睡穴,再仔细看了几眼小家伙的眼睛,耶律飞鹰料想这孩子离了母亲定是哭得厉害的,亲了亲熟睡中的孩子粉嫩嫩的脸颊,耶律飞鹰并不知他而今脸上的温柔很明朗,真正像极了一个父亲。
凝儿哪里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可以与儿子相见,将孩子送走,哪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