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八听了心中冷笑,原来是那豁牙的做的!怪不得这些天这么安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这花叫什么?”
“听管园子的婆子说叫粟粟花,名字也挺好听的。”
“粟粟花?是挺好听的,你要什么?”叶小八沉静的望着她问道。
“我……”之静听话题突然转了,立刻闭了嘴巴,半响后才又道:“奴婢只要能长长久久的伺候大姑娘就行!”
叶小八闭着眼任她往自己脸上涂香脂:“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之静咬了咬嘴唇,“那也想求一求!”
叶小八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问:“为什么?”
之静想了想,横下心扑嗵跪了下来:“求大姑娘带着我吧,我要是留在这里,迟早会死的!”
叶小八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将头转开:“我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之静现在已是下了决心,于是起身低声对她道:“大姑娘,我听说昨天夜里内花园里有家丁在抓野狗,网子,钩子的全用上了,可还是被那野狗给逃了!”
叶小八听了攥紧了拳头,阿宝无事便罢,要有事的话她一定要让这帮人血债血偿!
“还有这粟粟花,听说几前日太太的猫诗画发狂与这花有关,那柳堤庐洲是二少爷的书房,二少爷每日都会在那练两个时辰的字!”
叶小八等之静说完面上已是没有了情绪,她望向之静沉声道:“我一个孩子,真的带不走你,不过你自己可有法子替自己赎身?”
之静缓缓的点点头,叶小八见状松了口气,“这就好,我给你赎身银子,你自己办,等出去后嫁人也好,回家也罢都随你!”叶小八说完走到榻边,轻轻的取下圆娘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扭开锁瓣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之静接过银票一看,居然是张五百两的大丰号银票,吓的又推了回去:“姑娘,这钱太多了!”
“不多,你就拿着吧,除了赎身银子多出来的是我送你的,我们姐弟幸得你今日提醒,只是现在还有一事相求!”叶小八说到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之静攥着银票跪了下来:“请大姑娘吩咐!”
叶小八冲她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与此同时瑶庭苑中斐氏正在大发脾气,她顺手提起放在桌上成窑美人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飞溅起的碎片打在了下面跪着的几个婆子脸上,几个婆子连动都不敢动,只将身体又缩了缩!
“你说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闹腾了一晚上连只狗都抓不住!”斐氏一想起昨夜内花园里闹的动静就气的又拿起一个茶盏砸在了地上。
“太太,那狗太过……!”险些被茶盏砸到的一个婆子忍不住的抬头辨解,却被斐氏因怒火中烧而扭曲的脸吓到,急忙又低下了头。这婆子虽然被吓的不敢说话,可心中却在暗自嘀咕,太太不知道昨夜那条狗有多吓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呲着尖利的獠牙,那凶悍的模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大狗!昨天晚上有个从庄子上调来的家丁见了这狗的模样当场就吓退了,据他说,那根本就是不狗,是狼!
这家丁的一句话吓住了所有人,大家想着犯不着为了一条狗赔上性命,就草草的搜了一下各自散了!
“太太息怒,这帮奴才犯了错罚就是了,要是把身子气坏了可就不好了!”斐氏的乳母桑妈妈上前柔声劝道。在旁边的李善家的也出声劝道:“是啊,那狗发了狂,留着就是个祸害,今天捉到就打杀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斐氏听了觉得有道理,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些,她对跪着的众婆子喝道:“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搜,搜到了当场就打死,不用再来回报了!”
众婆子齐声应是,纷纷起身退了出去。等走到外面,众婆子俱都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刚才想说话的那婆子哎哟的叫一了声道:“众位姐姐,我这肚子又犯了老毛病了,你们先去抓那畜,牲,我去了茅房就来!”话说完,那婆子就捂着肚子跑了。剩下的婆子纷纷在心里骂她奸诈,有那资历老的年龄大的都找了借口躲了,只剩下三四个年纪稍小的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下怎么办?”一个婆子望着另外几人问道。
“怎么办?就我们这几个人能怎么办?只有在园子里巡着,反正那畜,牲甚是狡猾,一时半会找不到也正常!”另一个婆子有气无力的答道。
几个婆子最后相互扶着往园子里一瘸一拐的走去。
斐氏发了一通火之后,靠坐在罗汉床上养精神。一直立在最下首的许婆子舔着笑脸凑了上去,“太太,现下这恶狗已是太太的囊中之物,等明天那两个老东西走了,再收拾了那三个小的,太太可谓就是眼前清明了!”
斐氏睨着她的笑脸,只觉的丑陋滑稽,忍不住的噗嗤的笑了一声,“就你这老货生了一张巧嘴!”
“太太教训的是,我这老舌头能搏太太一笑,也算是生得其所了!”许婆子笑的越发谄媚,点头哈腰的模样像只摇尾乞食的哈巴狗。
“这次的事,你做的好!”斐氏把玩着小指尾上的指套,心情舒畅的称赞道。
“谢太太赏!”许婆子听了斐氏的话急忙跪下来给她磕了个头。
“你这老货……!”斐氏见自己还没赏,这婆子就乖觉的谢赏了,当下心情又好了几分,她端起白芨送上来的茶呡了一口,“说吧,要什么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