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望望身旁的王,再望望外面,想不透是为什么。
咦?
寒清安心头闪过了无数的猜想,好似觉得有一丝明悟,又好似什么也没抓住,微微一愕,淡定的前移,席地而坐。
坐定,却再不语,眼角的视线,越过主人们,瞟向纱幕。
“幕后之人,不是外人。”五位长老了然,其中一人平淡的解释。
微扬眸,寒清安的视线投向最有权威的一人。
“啸儿本是我族之人,另一位么,”对于对面人的疑惑,凤留行不以为意,异常好心的加以细说,直接点明人物,说到另一人时,则中途停下,看着对方,
表情似笑非笑。
瞧到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寒清安心神一凛,直觉告诉他,当修罗露出如此表情时,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犹记得当年,少年时代的银面修罗在神弃以阵法围困住那几家,每次从阵法中走出时,面对等在外不得其路而入的人群时,露出的就是这表情,那时的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但是,眼神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在当阵法被撤去,当所有人瞧到那片屠杀场地时,直接被惊呆,从此,当时在场的人都记住了那张银面,记住了他的眼神,并刻骨铭心。
汗泠泠的寒清安,当即绷紧了神经,做好承接突临打击的心理准备。
满意,凤留行对于自己的话所造成的后果相当的满意,不怕对方有想法,就怕对方没反应,瞧到对面的男子郑重的表情,慢悠悠的接着:“至于另一位么,更加不是外人,她呢,正是曾经八族护法南族之当代护法。”
嗖,心脏一跳,几欲飞出嗓眼,也就是那一跳之后,寒清安整个人如遭雷击,傻定定的钉坐着,没了心跳,没了声息。
少主,您老就不能先给点提示么,瞧瞧,这将人吓得多惨啊!
五位长老瞅着被吓傻的人,掬了把同情的泪。
黑!
水啸对凤修罗的评价,就只一个字,人吓人,吓死人哪,那个好歹是来投诚的是不是?他也不怕将人吓傻。
身为当事人的夏至小姑娘,摸摸脸,心里纳闷儿:那个,她有那么可怕么?她都没露面就将人吓成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寒少主阁下,你好似受惊了哪,嗯?”凤留行没半点内疚之心,闲闲的勾唇,尾音拖得长长的。
六月的债,还得快。
水啸乐了,这凤修罗还债的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
“嘶”的狠喘一口气,寒清安晃了晃身,坐正,心尖狂抖着,唇角眼里尽现自嘲,原来银面修罗之前的那句话,即是应证在此啊,果然,幸灾乐祸的太早了!
深呼吸,再呼吸……
反反复复的呼吸,以平定心潮。
“女王,她,可在此地?”连续深呼吸十数次,才勉强镇定。
人人都听到了他语气里的紧张,还有轻微的颤抖。
“在。”五位长老收到少主的示意,很大方的告知,而在话落时,他们清晰的看见对方的眼里浮上复杂的神色-挣扎,徘徊。
良久,寒清安眸里的挣扎被坚毅所取代,语气坚定:“请凤少主转达,寒氏清安求见女王!”
“理由。”凤留行没拒绝,也没同意。
仅此两个字,就让寒清安眼神暗淡了数分,他垂眸,唇紧抿成线,稍稍一会儿,才嚅唇细诉:“吾族先祖并非姓寒,本是不知姓氏的孤儿,后机缘之下拜入冷低最后一任护法座下,后临危受命,接受冷护法大限来临前之所托,以继承弟子之身,以继冷氏一族护法之职,后先祖因冷易寒姓,世代相传直至如今,寒清安即当代守护人,暂代冷氏当代护法之职。”
凤留行眉峰一挑,却还没等他发表意见,纱幕后便传出清冷的声音:“冷氏背主,其族已从护法族除名,后世再无此族护法,你这暂代之职完全无存在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