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佑宸接到母亲的电话,便十万火急地赶來了封公馆,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金安安居然也在他们家。
他母亲陈莎莉肃然而哀伤的面容,以及金安安不经意的戏谑的表情,不由地让封佑宸担心这鬼丫头到底说了什么,或者是把他母亲给挟持了?
“妈,大晚上的把我叫來有什么事儿?”封佑宸一边把外套脱下來递给秀秀,一边不慌不忙地坐到了母亲的身边,男人总是以处变不惊的镇静來标志自己的成熟。
陈莎莉抿了下唇,觉得还是沒有勇气跟儿子直说,错乱地看了一眼金安安。
金安安却因为陈莎莉地迟疑和悲凉的神色感到少许心酸,她能看得出陈莎莉作为母亲对她儿子的怜爱和不忍,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像她父亲金耀威那样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了吧,她的婚姻,她的幸福,她的未來,都是他的做生意的筹码,他在拿着这些筹码跟人交易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属于十八岁的最后那抹明净的天真,就被她父亲的薄情寡义而戕害了。
金安安邪邪地一笑,她就是要笑着看尽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哪怕心里再伤悲!
“封伯母还是让我來跟他说吧,”金安安体谅地说,并瞄了封佑宸一眼,她看得出他其实有点紧张,毕竟他也在乎他母亲的情绪,却在显而易见地佯装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封佑宸我知道你很厉害,这半年多经过你的努力你们宏宇集团的利润额度总体都有上升,你已经向大家证明了你不是个绣花枕头,可那又怎么样呢,你有沒有想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呢?”
封佑宸深邃地看着门外的星空,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然而却不自觉地用左手捏着右手的骨节,发出咯咯地响声,早在半年前他就知道他不能把这个丫头简单地看成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了,直觉告诉他,她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后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卖关子。”封佑宸沒有好气地说。
从某种程度上,封佑宸也是自信的,他为宏宇集团所做的每一项工作都是脚踏实地的,每一项决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科学和市场的考量的,而他的步步为营也得到了全公司乃至整个业界的认可。他不信就凭这丫头,或者算上她老子金耀威那头狼,又能拿他怎么样!
而他越是自信,就越让金安安觉得这男人狂妄而无知,又或者,沒到那么严重,是后知后觉吧。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金氏所持的你们宏宇集团的股份已经从半年前的百分之二十,上涨到了百分之三十三点七,如果我的消息确切的话,封总裁去年年底为了召拢那些明星大腕加盟宏宇影业,已经甩出了百分之三的股份,所以……”她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已经看到了封佑宸那张变得铁青的脸了。
封佑宸严正地坐在那里,并沒有要打断她的意思,他很讶异这女孩的灵通,更吃惊金耀威的速度,而她所描绘的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宏宇集团虽然沒到去年那么令人绝望的境地,而是要易主了!
早知道金耀威那头狼并非善类,早知道那头狼蓄势再发,早知道那头狼贪婪凶猛,而他还是掉以轻心了,是因为自己太善良忠厚了,还是因为自己太年轻单纯了,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他都避免不了此刻满心的荒凉和悲哀。
陈莎莉握了握封佑宸的手,他的手和她的一样凉,“宸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说不定金耀威马上就会有动作了,但是别着急,安安來就是想帮助咱们母子的,其实,要想拖住金耀威也不是完全沒办法,啊?”她瞥了金安安一眼。
封佑宸转头看向他母亲,她的意思很鲜明,金安安要帮他!
可是,她真的会与自己的父亲为敌吗?
封佑宸有些不信任地审视坐在他对面的金安安,“说吧,你的条件。”她一定又是有备而來的,他们不是第一次打交代了。
金安安稀松平常地摇了摇头,“你不妨先听听我帮你的方式……”她基本上可以确定封佑宸的性情了,所以,她不能完全以一个商人的目光來考量这个男人,所以,她不敢说他会接受她的好意。
陈莎莉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地守护着她的儿子。
封佑宸淡淡地一笑,“有话直接说吧!”
“明天向各大媒体宣布我们的婚讯,就说十月一日我们将在三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金安安坚定地说,其实,她和她父亲原是一样的人,为了要赢什么都敢赌上。
看到封佑宸不动声色地,甚至是不屑一顾的表情,金安安有些恼怒了,“怎么?别以为我金安安非得赖上你,我也沒有打算真的要嫁给你。我爸爸是极要面子的人,只要你我高调亮相发布这条新闻,他是不会矢口否认让这成为家丑的,同时,我爸爸那边势必不会短期内顶着舆论压力逼他的准女婿下马。”
陈莎莉有些激动地看向封佑宸,她知道她儿子的心思,“儿子,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妈妈知道你满心里都是魏伊诺那丫头,现在魏伊诺都不知道去向,咱们着急也沒用,不如我们就听安安的吧,最起码能保宏宇一时的安定,咱们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保卫丈夫的家业,保卫儿子的事业,在陈莎莉看來是最要紧的事情。况且,这只是一计,沒有必要太认真,魏伊诺要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日后也势必会理解这件事的。
封佑宸也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