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和肖东在马路上肩并肩地走在马路上,很长很长的沉默,两人之间的间距看起來不亲蜜,但是也处于伸手便能牵住对方手的距离。
他们算是很熟识的同事兼战友了,二十岁到三十岁,人生当中最美丽的十年都是在一起成长的,他们都是金耀威手下最出类拔萃的人物,都是琛远集团上上下下所瞩目的高层。
而沒有人知道,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名利场上,他们的孤独,他们的落寞,他们的不踏实。或者,他们也并不了解其实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有这么强烈地、这么深切、并无法排解的沮丧。
“阿东,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苏珊突然扭头问肖东。
“嗯?”肖东愣了一下,显然沒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又似乎从來沒有想过这个问題。
苏珊向他笑了笑,脸上带着她这个年龄,或者说有她这样阅历的女人少有的天真,“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來琛远,安安静静地找一份工作,最好是公司的小文员,或者当个小学老师也行,找一个男人,生一个孩子,多好。”
肖东抬眼看她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她的眼眸亮亮的,他万万沒有想到号称琛远铁娘子的苏珊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并且这么容易就让他触及到了她的悲伤,他有些迟缓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珊,别怕!”他想给她一些安慰。
他的手心暖暖的,焐得苏珊整颗心也酥**痒的。
苏珊突然刹住了脚步,很像让这份感觉持久一些,再持久一些。
“阿东,你为什么不结婚?”她终于也些大煞风景地问了一句。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而且她和他为琛远为金耀威所做的事情也不一样,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再自尊自强,她也有见不得光的一面,而肖东却是个正经的商界俊才,他也不是个花心的男人,他的私生活很干净。
“我……”肖东显得也些慌乱了,并且他的耳朵一些红了,有些话他不敢轻易说出口。
苏珊突然警觉将手抽离了他的手心,她是个敏感的女人,很容易察觉出她对他的情绪会带动他,或者说,她对他生出的莫名的感情其实他也有。
她心里有感动,有喜悦,但也有危机意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得到自己觊觎的东西。
“谢谢你阿东,陪了我这么久,我好多了,我们上去吧,你不是还有事儿跟董事长说吧?”
“你真的沒事儿了?”
“嗯,”苏珊利落地向他一笑,“真的沒事儿,就是刚刚被董事长骂了,你也知道,最近因为安安的事情,他心情一直不太好,你也小心一点儿。”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他们都要小心那头狼,十年,他们把最美好的光阴都卖命给那头狼了,小心翼翼地,金戈铁马奋战在商海的前线,他们所舍去的,与他们所得到的,总是有些不平衡。是因为人本身就贪婪成性吗?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沒有知足的人?
肖东有些失落,对于眼前这个铁娘子的回归,他欣赏无所不能的苏珊,却更怜爱刚刚那个楚楚动人的女人。
封佑宸在魏伊诺家楼下看了好几次时间了,很显然,他很不习惯等待,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又懒又馋又墨迹的女人他却实在拿沒办法,更何况,这次是他执意要邀请魏伊诺去封公馆去见家长。说到底,上次在他的公寓门口,就那么将老妈赶走了,总有些过意不去。
他抬头突然看到七楼阳台上站着有人,这个男人,所以不是魏伊勋便是魏临风吧。
他特别认怂地想躲,开了车门就往里面钻,倒不是怕他们,就是基于目前他和金安安在电视,报纸杂志版面上那些大红大紫的新闻有些难为情,再他自己还沒理清头绪之前,他不想跟魏伊诺的家人正面交锋,一旦见面他们势必会追着让他放弃他们家的女儿,而他就是执拗着不肯放手,所以免得把之前那点儿可怜兮兮的印象分也给弄丢了,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
魏伊诺从楼道里出來,径直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什么也沒有,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封佑宸。
“干嘛?一见面就这眼神儿,我可不可以解读为你在勾引我马上跟你嘿咻啊?”封佑宸坏坏地说。
“讨厌!”魏伊诺随手捶了他肩膀一下,“你沒看出我化妆吗?”
封佑宸这才仔细观摩她这张脸,丫头今天确实画过妆了,还戴了放大瞳片,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哟,看不出來啊,化妆技术见长嘛!”
“那当然,曼姨教我的!”
“就是金耀威的老婆?”封佑宸有些不可思议地瞄向她,“你好像很喜欢被金耀威监禁的这段时光?”这几天他已经记不清她第几次替“曼姨”这个人了,不是他矫情,跟金耀威沾边儿的人多少都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说什么呢你,”魏伊诺也很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曼姨是曼姨,金耀威是金耀威,要是曼姨我回得來嘛我!”
“好好好,曼姨是个大好人总可以了吧,再好我也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岳母,你知不知道!”
魏伊诺这才有些反应过來,他为什么跟她急了,他在排斥两个月之后的婚礼,其实,她不但排斥,她还很怕,怕他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的丈夫,怕自己再也沒有权利和资格拥有他了。
“佑宸,如果吕良的计划落空了,你怎么办?真跟金安安结婚吗?”男人都喜欢赌,如果他输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