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昭没有出手,但那几个兵已经吓得不行了,火把光芒的映照下,一个个面若纸白不断地颤抖着,这神衹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死亡的召唤。
“你……”
“我怎么了?”忆昭倒是满不在乎,反而双手一抱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而那个将军,忆昭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或许曾经见过他吧?谁知道呢?
而那将军却显然还记得她,此刻乍见她出现,顿时一怔,惊诧全部写在了脸上,“您……真的您啊!”
“呃……”忆昭有些尴尬,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不过这种时候记得记不得他是谁又有何关系,重要的是如何将这一伙儿人从这儿调虎离开,以便于阿朗带着段思平从这儿逃离。这原本就是个冒险的计划,因为就连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倘若人太多,在这样儿的环境里就算自己的剑法再精妙也不见得能够占多少优势,倘若真打起来想必一定会有死伤,忆昭不喜欢杀人,但是此刻却是身不由己。
“是我又如何?”忆昭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是打算一起上来送死,还是要我一个一个的解决啊?”
“这……”那将军一脸为难,显然他也并不想与她为敌,可如今也是身不由己。. 他纠结得眉头拧成了疙瘩,注视着她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那目光不断地闪烁着,不时瞅着方才还在逼迫自己的那几个“兵”。
他到底是谁?忆昭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从他的脸上她倒是真看出了他的无奈。毕竟段思平曾经也是爨人的头人啊!在他的手下许多兵当年应该都是接受过他恩惠的,如今要他们反过来对付自己曾经的首领,身为耿直仗义的爨人来说,这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如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与段思平为敌,可是明显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忆昭不想太过为难他,便转过了目光注视着此刻已然躲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兵”的身上。
方才的他还是那么耀武扬威,可是这才一转眼呢!忆昭心底暗暗冷笑,但是对于这个人,忆昭真的没有什么好感,看来想要离开必须得除掉他,至于剩下的其他的人,若是他们识时务也就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大开杀戒。
“你!”抬手一指那厮,忆昭的嘴角又一次泛起了冰冷的笑意,“出来!”
“神……神衹大人,您……您要做什么?”
“你打扰了我的休息。”忆昭轻描淡写,“刚才我在树上听到你的咆哮,声音很大嘛!你那么凶,不如咱们来比试比试!”
“啊!?”听到此言,那厮已然吓得面若菜色,与神衹比试,那简直就是在找死。他抬眼瞅了一眼身边儿那将军,却见对方纹丝不动,目光低垂,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那龙神公主刚刚所言。
“害怕了?如果害怕就让你的同伴一起上来,要不然‘我们’可就要离开了哟!”忆昭有意地将“我们”二字说得很明显,带着浓浓地挑衅意味。目光又一次扫视着四周围拢过来的官兵们,嘴角的笑意却依然如故。“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又一句挑衅之语脱口而出,她抱起了双臂,那双绝美的双眸中带着玩味地笑意,“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捉他。他就在树上,可是你们捉不到他的,还是快点儿离开的好,免得惹我生气拿你们磨剑。”
忆昭如此高调当然也是有着她自己的打算,因为此刻的树冠窝棚中,阿朗已然悄悄避开了树下那群人的耳目,顺着巨大树杆的另外一边,将段思平用绳索悄悄滑降到了地面。好在那群进山来搜索的官兵人数并不多,而且在这茂密的丛林里,夜里的地面是没有任何亮光的,月光无法穿透那茂密的树冠,即使是满月也不行。
而此刻的段思平心里却是无法言语的憋火,倘若不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原因,又怎么能落到如此颓废的地步?所谓的虎落平川此刻用在自己的身上简直再贴切不过了。好在自己有个好儿子啊!他抬起了头,试图在黑暗中看一看正在将自己从那树冠滑降下来的儿子,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难以言出。他才十六岁,可是此刻的他已然显示出了他的镇定与英勇。回想起当初的他与如今的他果然已经无法再同日而语了,这才是自己的好儿子啊+主的教导着实有方!对于他们,此刻的他心里充斥着的,是浓浓的欣慰与感激之情。倘若真如公主所言,将来自己能够成为这一方王者,那王储之位就必然是他!这想法一出,就连他自己也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自己真的能够成为王吗?想到此处的段思平又一次无奈地苦笑,如今的自己好似丧家之犬,就连这条命都要儿子和公主来保护,又如何能谈得将来呢?而此刻那绳索已然将他放到了地面之上,勉强着用那只未断的腿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透过树干边的空隙望了一眼此刻还在与那几个纠结的龙公主,他心里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若是当初的自己,这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如今……
阿朗放下了父亲,抬手一抹额上的汗珠,回头望了一眼那树下的小昭姐,此刻的他又哪能不担心她呢?几日来她一直消耗着真元为父亲疗伤,而在这山里又是连绵的阴雨,吃不好穿不暖的她,已然消瘦了很多。抱她的时候便已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样。而此时此刻的自己却又是那么无用,竟然要靠她去拖住那群官兵以让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