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褚凡越想越害怕,连忙告退离开了饮宴厅。然而刚一回到后殿却着实让主人杨干义给吓了一跳。一把利剑正握在他的手中,那淡漠的脸上脸色并不好看。褚凡一见吓得魂都飞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主人,饶命啊!那都是他们胡言乱语,小的对主人的忠心……”他颤抖着,却又不敢大声求饶,只能尽量地压底着嗓子,额头上冷汗如泉水般地涌出。而杨干义却似乎并不想听他说下去,只是冷冷地一笑,剑尖已然架在了他的肩头。
“起来。”那声音很轻,但却似乎有万钧之重的劲力压在褚凡的肩头。他已然颤抖得像筛糠一般,心里无比懊恼。想自己从来做事一向很小心,很少能够有人捉住自己的把柄,可是今天真是邪门儿了,那高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呀?竟然能够对自己的私事那么了若指掌,倘若他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儿会读心术的话,那就一定是有内线在自己的身边,那么那个人到底又是谁呢?
而杨干义却并没有理会他的猜疑,赫然收去了手中的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乱了自家阵脚,这厮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心里清楚得很,就算要杀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看笑话啊!而且方才听那殿中书生所言,似乎他的事情还与自己的小妾。自己是的确想要剥他的皮啊!可剥皮也得先烧水啊?哼!
“走,随我再去会会他们。”声音依然还是那样的淡漠与孤傲,微微的一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来,“对了,你不是说要给他们个下马威,现在不给了吗?”那言下之意已然明显,褚凡就算再傻也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去开这样儿的玩笑。要知道自先朝以来,无论是当年的南诏还是大长和或者是大天兴,都是奴隶制的国家,主人有权处死自己的奴隶。虽然如今汉唐之风尤盛,主人也不再如从前那么任意妄为,但是毕竟自己的身份依然还只是奴隶,就算是被主人杀了也不会有人去追究责任的。
“不给了,不给了!”连忙回应着,褚凡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惹事儿了,而且外头的那群人,怎么说好歹也是皇上的封疆之臣,是这片土地之上将来的主人,自己要是真惹恼了他们,别说主人不会再护着自己,就算是护着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吧y场的事情常常都会以牺牲个别下人作为解决问题的方法,自己可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牺牲品哟!冷汗已然浸透了他的几层衣服,跪倒在地上的他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
“哼!”杨干义却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甚至连低头看他的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褚凡知道自己惹了事儿,特别是自己觊觎主人六姨太的事情。如今被人点破,虽然自己很想去辩解,可是明显主人此刻并不相信自己。褚凡知道事情的严重,看来杨家是不能再混下去了,自己得早些准备条后路才是。
想到这事儿,他在心里暗暗地打量着,如今二少爷被派到这儿来做巡按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时让大少爷来保护自己,而且大少爷明显也不信任自己。在这片土地上,能够保护自己的人显然只有外边的那一群人了。好在方才自己并没有明着得罪他们,看来这已然是自己如今最好的一条出路。
“来人啊c酒好菜快些给我上啊!”急切的他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虽然双腿还在发抖,可是这肚子里却像烧着了火一般的难受。从地上弹了起来的他,一溜烟似的奔向了外殿。
而与此同时的外殿,段思平还在思考着方才忆昭所言,局促着眉头有些进退两难。到底是应该带着大队人马离开呢?还是留下来再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企图。他默默地目光投向了忆昭,虽然也感觉她今日幻化成这副模样有些可笑,可是这并不是能笑的时候,难道她除了将那小厮心底秘密败露出来之外,就没有一点儿其他的想法吗?
忆昭却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反而坐回了座位上,拿起了筷子挑拨着碟中的那些菜肴。“啧啧!”她咂了咂嘴,轻蹙起了眉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还真是些无公害绿色环保食品啊!只是可惜上错了桌案上错了年代,要是放到千年之后,这还真是一桌不错的宴席啊!可惜啊!可惜!”想必没人能够明白得了她的意思吧?可是段思平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注视着自己面前碟中的菜肴,若有所思地考虑着。看来神龙公主的是意思是让自己暂时不动声色啊!可是此刻的殿外是否已然安置了伏兵呢?眼看这厅里都是自己的亲信之人,倘若这真的只是一宠门宴,那可如何了得?可是他又不得不想,如今的自己并非还是贼寇,朝廷不是已经封自己为通海都尉了吗?怎么又会突然变挂?难道这里边儿有蹊跷不成?
然而就在他嘀咕的一刹那,后殿却忽然来了一群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通海巡按使杨干义与其随从们。
“啊呀呀!段大哥,您可终于来了。小弟在这儿都等了您好几个月,也不知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这可真是急煞小弟啊!”热情的他,一改在内殿时的阴冷,举起双臂便要迎上前去。可是一看对方那怀疑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过了,尴尬地笑了笑,坐到了另外一边的主人位上。可是乍一低头,只见那桌上菜肴,他不禁眉头一蹙,看来那小子还真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