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昨夜你们追到这儿,那少年就失踪了?”忆昭刚刚带着阿朗飞到塔顶,甚至都还沒來得及站稳脚跟,便听到了塔下传來的声音。
“是的,大师!昨夜我们便是追到这儿,那小子明显进了这座塔,而且昨天……”忽然他发现了什么,那地上燃过的灰烬让那军官停下了脚步,一手直指着那东西,惊骇地呼喊着,“大师!您看这是什么?那小子果然还在这里,可是……”他抬头仰望着塔顶,想起了昨夜从这塔落下的军刀。难道他就藏在这塔顶?军官不禁疑惑,可是若真藏在塔顶,这塔如此之高,而且数年前的一仇,早已将这塔中的楼梯烧掉了,虽然这塔并未倒下,神像也仿佛真有神灵护体一般沒有半点儿损伤。可是不管怎么样,想要上到这塔顶上去,若是沒有极好的轻功,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到那塔上去,更何况是顶层了。
可是他昨天又明明看到那刀的确是从顶层落下的,莫非那小子真的是有神灵护体吗?这实在太诡异了,怎么可能呢?之前自己的部下被他砍伤,而后自己带兵追了他三天,三天來倘若他真有神灵护体早就应该逃脱了,何必这三天担心吊胆,最后差点儿被捉住。.
“呵呵,将军不必担心。看來那小子会一点儿小把戏,但不过也只是一些障眼法而已。且待鄙人施法让他遁形便是!”那个跟随进來的法师倒也沒觉得有些意外,瞅了一眼那地上的灰烬,那的确像是新烧过的。看样子昨夜的确是有人在此过夜,可是此刻人呢?走了吗?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痕迹,昨夜一夜的大雨,直到天明时分方才晴开,倘若这塔里过夜之人已然离开,那这塔外为何沒有任何一点儿的脚印呢?方才进塔之前,自己以施法为名就已然在这四周查看了一番,的确是沒有找到雨后有人离开过的痕迹。
那么说來,这小子应该还在这塔中了!可是他在哪儿呢?那军官沒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可是这法师却不一样,他的目光可比那个军官锐利得多了。
蓦然间,他发现了那地上已然打碎的骨灰坛子。虽然骨灰已然不知去向,可是那玉质的坛子却着实灼伤了他的眼。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神龛前,狠狠地三个响头,方才的傲慢之气瞬间消失了。声音也在微微地颤抖,“龙神啊!龙神!请原谅无知的凡人吧!是他们打扰了您的沉睡,但请您不要怪罪他们!”
“大师……”军官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到了,瞬间瞪圆了双眼。身为一个粗人,他虽然也曾经听说过这塔里有神灵,可是却从來都沒有相信过,以前也从來都沒有到这儿來过。因为他知道这个塔从前是前朝的皇帝修建的,耗时十年的时间,花费了许多国力,如今南诏已然作古,身为当朝的官员又怎么能到这儿來拜祭前朝的神灵呢?他可从來都不相信这一套,而昨夜第一次到來,感觉也沒有什么特别之处呀!整个寺早已让战火摧残得破败不堪,别说是神了,那些寺僧连自身都难保,早已逃到他乡去另谋生路了。如今的此处尘埃落满,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沒有人打扫了。除了昨夜的痕迹,他是真心想不出來这么一个破地方,难道神灵也能“住”得下去吗?
而就在这时,那塔顶之处,忆昭放开了阿朗,却见他一脸绯红,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忆昭怔了下,但心知此时不是与这“小痞子”纠缠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一指立在吻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发出声音,知道吗?”
他傻傻地点了点头,笑容依旧,目光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那香气真的太舒服了,她是自己前世的媳妇吗?想起昨晚和她之间的那一吻,又想起她说过的话----今后自己就是她的主人了!主人啊!自己长这么大,连做梦都沒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个“神衹奴隶”,而且再一次被抱在怀里的感觉,简直太妙了。那柔软的身骨,那奇特的异香,为什么自己还不到十五岁呢?要不然带她回去就直接和父亲说要娶她为妻该多好嘛!虽然她的确看上去是比自己要大上几岁,可是那重要吗?再说了,能一步纵身跃上这么高的地方來,这可真不是轻功能够做得到的!难道她真的是龙吗?
当然,这个问題的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忆昭安置好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楼下众人,她知道若不将他们吓退,他们一定还会紧追不舍的。昨夜沒有带他离开这儿,实在是自己太过大意了,想不到他们今日还会打个回马枪,更想不到他们还会请來个法师。对于这个法师,忆昭虽然并不将他放在眼里,而且看到他对于神灵如此敬畏,也知道此人一定也曾经听说过自己的故事,不禁一个主意冒了出來。
纵身再一次跃下了高塔,只见一道流光闪过,阿朗看呆了。那流光中缓缓盘旋着的,真的是一尾雪白的神龙啊!那洁白的鳞片闪闪出亮,带着那奇异的幽香,她一路飞旋。
“尔等凡人们!你们为何要到此处來,打扰本座清静?昨夜那厮打碎我夫骨坛,本是死有余辜,而尔等却为何还要纠缠,莫不是也想步他后尘,來此与本座相伴?”
楼下塔中众人此刻见此情形,早已被吓得一个个面无人色,早就听闻此塔本是以妖镇妖之塔,而这塔中有一神龙与夫长眠于此,却不想这个传说竟然会是真的,这突然出现的神龙,完全地映证了之前的传说。那军官大惊失色,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的傲气,转身就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