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虽然是一个笃信神祗的国度,然而龙----对于他们來说,那还是太过于飘渺了。自打最后一次,也就是小龙公主出现之后,龙便再一次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是一个个美丽的传说而已。新帝更迭,五十年來已然传王好几朝了。南诏这些年來并不太平,帝王的更迭特别频繁,如今的新帝登基不过数十日而已。原本朝中大小事务格外繁忙,可突然听闻有故宫太监來报,说龙泉最近老是出现异样,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前來一探,却不想见一进殿看到的竟然是两身小太监的衣物正罢在池旁。
新帝很多气愤,正打算将那主事太监给查办,沒想到突然从这屋顶飘落下來一人,待他定睛一看不由惊艳异常。此人是谁啊!是天上的仙子吗?看那白衣飘飘,脱俗的模样,和那悬立于水面而不沉落的功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用力地揉了揉,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天哪!世上竟然能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特别是那双眼睛,水灵中带着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猜测她的身份。当然,新帝不会那么傻,看着她从那殿梁上飘然而下,对于这个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新帝已然闪身避到了随行祭司的身后,从那人群之中窥视着她。
“你是谁?怎么到这儿來的!可知私闯龙泉乃是不赦之罪!”厉声呵斥着她,新帝的心怦怦地乱跳着,却又忍不住去看她,这女子实在太美了。
忆昭倒也不怪罪他,只是莞尔一笑,淡然地摇了摇头,“唉,如此不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你到底是谁?”新帝有些慌神了,虽然听到了她说话,声音很美,却依然无法让他镇定下來。心跳的速度更快了,想來她若不是仙子也一定是什么灵怪吧!要不然怎么能够如此神通,能够伫足于水上而不沉入水中呢?且之前有管理太监來报,说这龙泉之中出现异光,想必一定是因为她吧!至于她的身份,新帝当然希望她能够像之前皇室之中一直传闻中的那样儿,只有圣明的君主才能够得到神龙的辅佐!她----是龙吗?他希望她是,希望她能够像之前传说中那样儿出现來助自己的神龙。
忆昭闻听问询倒也不惊,双手一抱,笑嬉嬉地望着他,“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五十年前的我并非真正离去,封印自己不过是为了等待他的转世罢了。如今归來却不想你这昏君竟然连你祖奶奶都不认识了,要不是看在你太爷爷的分儿上,我还真想扇你几个耳光呢!”
“你……”此言着实吓到了那新君,说來那新君年纪也并不大,如今也不过是刚刚即位而已。而南诏如今的朝廷里,权利的争斗已然让社稷千疮百孔,他想做一个明君可又力不从心。而眼下她竟然开口便说是自己的祖奶奶,看她不借任何东西便能伫足于水面的这功夫,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吧!她难道真的是五十年前为太爷爷“殉葬”的多诺公主吗?
从新打量了她一番,新帝有些暗暗窃喜,但依然还是有些担心。目光又一次扫过了御林侍卫手里的那两身儿太监服,心里不禁又一次嘀咕起來,悄悄地将目光移向了她飞落的那殿梁,只怕那儿还有人吧!对着身边儿的御林统领悄悄地施了个眼色,示意着什么。
然而这一切并沒有逃过忆昭的眼睛,她知道就凭自己这一手儿亮得还不够,对方并不会那么容易便相信自己。想起梁上的诚,虽然自己已经龙珠给了他护体,可是说暂时是不会因为灵力的暂缺而有危险的,可是眼前的这伙儿人却并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祭司就是祭司,忆昭能够明显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到灵力的流动。当然,好在此刻自己并不需要与他们动手,即便是沒有龙珠在自己身上也并无大碍。但是忆昭也清楚,无论何时自己还是必须防着他们,特别是刚刚那惺帝的表现,这让她感觉心底有着无形的压力。
“皇上,你也别担心我会伤害你。”忆昭先声夺人,在御林军还未发现那梁上的诚之前,若不将事情摆平就麻烦了,要知道此刻的诚正是关键的事情,自己虽然不期望他能成为什么真正的武林高手,但至少在他将來与那蛇妖对敌之时能够何住小命,那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他们却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实在有些出乎了忆昭的意料。
无奈中,忆昭只能拿出了自己身上那个原本以为再也用不到的大祭司腰牌,向着对方扔了过去。
且再说那新帝,原本即位也沒有几天,而如今的南诏又正是权臣当道,对于自己这性命和王位的担心,早已让他如惊弓之鸟。如今此人既然自称是当年的大祭司多诺公主,这对于他來说或许是个好消息,想起当年的太爷爷,倘若不是因为她的帮助,也不可能成为南诏的中兴之主,如今倘若真是她回來了,那也不预示着自己也能力挽狂澜,整治如今这摇摇欲坠的南诏社稷吗?
而随着侍者拾起了那块腰牌,送到他的面前,赫然映入眼底的字眼让他兴奋得几乎失态。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也不在乎其他人是否反应过來,便连忙曲膝而跪倒在地三拜九叩,五体投地,“公主殿下,您可终于回來了!如今南诏……”
“得了!别再说,我都知道,可这与我如今已然无关!”忆昭不想回到从前,连忙打断了他的请求,心里却是阵阵地刺痛。那原本已是历史的必然,自己就算再神通,也不可能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