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边,一簇枯槁野草上,一名落魄的“书生”狼狈地悬挂在那儿许久了,却依然还是不见二人的到來。莫非是自己估错了?那“书生”兀自暗想,虽然南诏彝人是比较纯朴,一般进山之人遇险都会相互求助,但有时也会有例外,或许是自己的叫声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吧?
原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妖王辟所化的书生,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他还真是沒省下功夫。说起当年食人而犯天条之事,至今也让他无法忘怀,虽然当时只是一时之气,不过之后的剥皮抽筋之苦却已然让他刻骨铭心。因而此刻的他并不想将那小子一口吞下,可是那“宝贝儿”又不能不拿回來。而且如今她醒來了,那模样还真是让人美得心痒痒啊{然是一尾可爱的小龙,比起自己当年遇到的那个女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救命啊!”又是一声呼喊,却依然不见他们前來,这让他也有些着急了,倘若他们还不过來,那自己只能再想办法了。
而与此同时,那山道上奔走的二人却忽然被一伙儿人挡在路中。忆昭虽然不知他们是谁,可是却依然感觉一阵紧张,因为身边的他已然将自己挡在了身后,并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段赤诚却显得十分紧张,望着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的人们,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对于这伙儿人,他其实并不陌生,因为其中几个他是认识的。他们怎么会到这山里來呢?真不知道那郑家到底在怎么样,不就是丢了只羊吗?自己又沒说不找,他们用得着带这么多打手上山來吗?当然他这一次的猜测并不准确,他们的确是上山來了,可是上山來的理由却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私塾的教书先生,听说昨日夜路之后竟然失踪了,这事情实在有些蹊跷,难道这山里真有妖怪吗?或者是什么动物袭击了他们!当然,他们宁可相信是动物,因为那样儿至少能够对付得了。
不过遇上他们倒还真是意外,这小子之前不是还在口口声声说这山里有妖吗?今日又为何会带着这名被救起的女子到这山上來呢?听说她是位祭司,却不知其修为怎样。如今这山里变得十分危险,他们竟然还到这儿來逍遥。
“哟!我当是谁呢!原來是我家的小羊倌儿啊!”人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听到那龌龊的声音,忆昭的心反而平静了许多,然而身边儿的他显然还是很紧张,紧握着自己的手心已然全都是汗,“公子爷,您怎么也到这山里來了呀?这山里有妖怪,我之前……”
“你当我想來吗?”沒等他将话说完,那姓郑的公子便已然炸开了,怒目横眉地瞪着他。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山里有危险,可是自己老爷非要逼着自己带人上山來找夫子,自己能不來呢?要知道夫子晚归正是因为自己沒有去私塾,因而才害他沒有按时返回家中。而这夫子说來还真有些话长,他本是汉唐西川书生,三年前游历到此,被这苍洱风光深深迷住不愿归去。于是在这山中修了一座小木屋,准备在此隐居山野。然而两年前这山下的夫子,也就是段赤诚的父亲一病不起,沒有几天便撒手人寰了。作为村里最大的元外,郑家当然不能让这村里沒有夫子啊!于是这郑老爷便找到了这书生,请他到这村里來与私塾任教。开始他也并不想答应,还是郑老爷死活求他他才应允下來,但唯一一点,他并喜欢郑老爷给他安排的住所,于是便每天往返于山间。两年來一直也沒有出过什么事儿,可如今却忽然出了这种事情,却着实让人心急。
对于夫子的失踪,郑家老爷当然又气又急了,都是这不争气的儿子惹的祸,既然事情因他而起,当然也就只能让他却承担。于是这倒霉的郑大公子又一次被自己的老爹逼到了这讨厌的山上來找寻夫子的下落,可即便是他带了这么多家丁上來,也还是沒有找到夫子的下落,倒反而让他找到了这对男女。想起昨日的窝火,他到现在也难以将那口气给如咽下,而这沒娘的小子从小就被他欺负惯了,如今遇到还真是他倒霉了。
当然,他也不会不顾忌他身边儿的这名小“祭司”的,看这小美人儿年纪也不过和他差不多,十七八的样子,就算是祭司应该也只是个学徒,就算是欺负了又能怎样?只是之前她提到自己姓蒙,对于这个姓氏,他的确还是有些忌惮。不过----狠狠瞪了那小妞儿一眼,好个小美人儿呀!做祭司实在是可惜了,倘若能够陪自己一晚,还真是比起那神仙都逍遥啊!
不过忆昭可是对他很有意见,外反感。倘若是从前的自己,那早就冲上去给他一顿爆揍了,不过如今可不比从前,沒有了皇帝“大哥”做靠山,若是真把他给打出问題來,还会连累身旁这小子。唉,这可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不过也不能就这样饶了他!忆昭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只是暂时把这账给记下,一有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嗲!我当这是谁呢!原來是祭司大人,小民失礼了!”谁知忆昭不找他事儿,他倒反而找起事儿來。一边摆弄着身上皮袄子,一边装相的拱手向着忆昭作了揖,目光却悄悄地瞥了一眼她身边的段赤诚。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知道这小子从小就对祭司有着深深地怨恨,却不知为何独对眼前这祭司另眼相看。不过话又说回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小妞儿长得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