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昭回來了,可心情却格外惆怅。为什么人类总是喜欢杀戮,难道和平一些不好吗?权力、yù_wàng、欺骗……还有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想不明白的。茫然地走在皇宫高墙内的小路上,凌碎的踢着脚边的碎石,抬头仰望着黄昏的天空,风起云涌的变化,让人格外疲惫。
而就在这时,小亦子则正带着人到处找寻着她。王怒了!任是谁的话都不理会,将自己又一次关在了御书房中谁也不见,连晚膳都沒吃。殿外跪倒着一名老叟,白发若雪,面容枯槁,身上的衣着却不是锦裳绫罗,乍眼望去不过是一名山野村夫,却不知为何会跪倒于此,更不知为何会让皇上因为他而怨怒。
忆昭一路走來,疑惑地注视着那老者,不知道他是从哪儿來的。然而就在这时,小亦子朱天亦却一路慌张地向着跑來。乍一见她,那扭曲的脸上满是汗珠子,“啊哟+主殿下哟,您可终于回來了,奴才都快给您急死了!”忆昭却微扬嘴角,苦涩地讪笑,“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回來,什么事情让咱们的朱公公如此慌张啊?”
这本是一句戏言,却急得朱天亦就差给她跪下了,“公主啊!您可不知这皇上发火儿都发了好几个时辰了,任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百官來來往往求见,可皇上却是谁也不见!又将自己锁在御书房里,整整一个下午都沒出來了,就连晚膳都还沒吃呢!您要是再不回來……”
“扑哧”一声,忆昭忍俊不禁笑了出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一不是他的王妃,二不是他的保姆,为何这种事情都要揽在自己的身上呢?这大哥也真是好笑,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耍这孩子脾气而不吃饭。而更好笑的当然还是这些奴才们,事情出來也不说是什么原因,竟然一味要找自己。
“小亦子啊!”忆昭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皇上不是吃饭你也來找我,你当我是谁啊?御医?还是神仙啊?”说这话,忆昭沒有注意到就在此时那殿门前跪着的老叟却缓缓地抬起头來,久久地惊视着她,眼中竟悄悄充裕着浊泪,微张着嘴角颤抖着,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來。
像!真是像极了,倘若不是几年前从几个西川流民口中得知南诏小龙公主之事,还真就会将眼前的她当成当年的太子妃。记得那时候她看上去也是这个年纪,唯一不同的,是眼前她沒有当年的她那金色的发冠。不过这时间一晃都三十年了,三十年沒有回归的故土,如今若要离开,说实在话心里真是舍不得,但若是不离开吐蕃又如何放得过自己?甚至还要为故国带來灭顶之灾。权衡轻重,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可是偏偏皇上却不理解。这把老骨头本想着还能为国做这最后一点儿事情,可是皇上为何就不能成全自己呢?
原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从汉唐放归故里的段忠义。说起此人,忆昭其实早闻其名却不知其人。他便是自己那小徒弟炎儿的祖父,也是当初南诏一代名臣段清平段忠国之胞弟。而忆昭当然也知道,当年的娘亲回到南诏,最初便是投身于他们段家,后來才成为爹爹前世的王妃。那一切虽说已经过去多年,但是从水镜中和爹娘的口中忆昭也早已得知那段历史,只是此刻相见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面对着他看着自己的奇怪神情,忆昭的心也不禁怦怦乱跳,此人虽老但那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虽然沧桑但依旧有种英雄才有的气魄。
“他是谁?”忍不住询问着身边的朱天亦,忆昭的心里竟然莫名地对这老者有种敬意之感。而看了他一眼之后,朱天亦亦然回答,“回公主的话儿,此人乃是当年天宝之战时被汉唐所俘的段忠义段老将军,如今归來……”他的话沒有再继续下去,忆昭抬手朝他轻轻地挥了挥。
原來是他啊!熟悉南诏历史的忆昭当然知道他是谁,心里对于他的敬重更增添了几分。不禁走上前去,对着他抱拳深深一礼,“老将军!一别故土三十载,您辛苦了!”
谁知这倒反而让那段忠义为之一怔,恍惚间竟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是谁?是当年的太子妃,还是如今皇上的妹妹小龙公主殿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仔细地辨认着她,简直太像了!仿佛三十多年的时光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可是……
“公主殿下,您还是先去劝劝皇上吧!”身边儿的朱天亦实在是等不得了,虽说已经几年沒有伺候在皇上身边儿,可是那对主的忠心却是丝毫不改。眼看着这天色都已经暗了,可皇上却依旧还将自己独自锁在这御书房中,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嗯!”忆昭倒也不想再在这儿耽搁,也知道如今的大哥若要劝还真得自己出马,于是应声着:“你去通报大哥,说我回來了,这就进去!”
“是!”朱天亦回应着转身离去,忆昭也转身离开,却将段忠义从那幻觉般的现实之中解脱出來。原來她真的不是当年的她了。回想从前曾经一同作战,原來那一切真的已然隔世。
且又说那御书房中的寻,在赶走了所有侍者与臣子之后的他,颓废地瘫坐在龙椅里。心里的痛苦无人能知,想要找人倾诉可她倒好,一个霸王假便遁出宫去,真不知当初沒有让她进后宫是错是对,甚至开始有些质疑起了当初自己的决定。
“大祭司……”赫然抬起头來,殿外传來的声音让他的心在瞬间一颤,仿佛冬日照來的一缕阳光。连忙起身,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