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全都给我滚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都不知道宫里养着你们这群只会吃饭的老家伙有什么用,皇上都病了这么几天了,你们商议来商议去,竟然还商议不出个药方来!不是说只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便好吗?为何如今越休息精神越差呢?”皇后华绫平时并非喜欢发脾气的人,可是眼前这情况却实在让她难以不发脾气。都四天了,之前只是说偶感风寒,甚至不用吃药都能好的小毛病,竟然拖了四天还不见起色,反而愈加沉重。
寻平时里身体很好,可是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华绫又怎么能不心疼和不愤怒呢?虽然当初自己心里所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可是米已成粥,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说说便罢的。
“绫,不要生气了。元没事儿,休息一会儿便好……咳咳……”然而方一开口却又是一阵咳嗽。该死的风寒,竟也如此地折磨人!寻侧倚在龙椅之中,几日来所积累的奏本已然堆积如山,都怪自己之前太过任性,以至误了这么多的国事。可是这身体却为何如此地不听话,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那条叫忆昭的小龙已然失踪四天了,不知她是否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寻放下了手中的奏本,目光茫然地投向了窗外,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苦苦地寻觅着,祈求着上苍能够给自己一个同伴,可惜她来了却又走了,来得好似一阵风,走得不带走一片云。
她说——她是自己的妹妹!呵呵,其实是什么都好,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让自己感觉到了,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龙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南诏。
“寻,你好过些了吗?”没有旁人的时候,华绫依然喜欢像从前一样的称呼他,而他也乐于其成。微微扬起了嘴角,“我没事儿,不用太过担心。”
然而看着他那惨白的脸,她又怎么能不担心呢?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虚弱过,可是朝政却又如此地繁忙,看着桌上那成堆的奏本,华绫的心阵阵地抽痛着。回到了他的身边,默默地从桌上拿起了奏本。南诏不同于汉唐,华绫又是从小在宫中长大,亦是进过尚书房的人,对于批阅奏本此等事情,虽然不是常做,但也不刚得就生疏。
寻悄然移回了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曾经他也曾以为她是爱自己的,可是却有着那么一件事情一直哽咽在他的心里。记得那是与她大婚的那一夜,看着她那哭红的眼,他才明白原来她所爱的人并非是自己。可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家也不见得就能容忍此事吧?可是他们当初为什么就不把真相告诉自己呢?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娶,默默地守候着,是为了她吗?寻不想知道这答案,毕竟他是自己的小叔叔,而她则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
“王爷,您回来了!”殿外的夕阳悄然投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静的大殿里悄然传来了门外侍者的声音:“奴才这就给您禀报皇上去!”
“不急!皇上的龙体好些了吗?”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他的关切。
“唉!”那侍者一声轻叹。
只怪这大殿实在太过安静,自那群“没用”的御医离开之后,整个殿里便只剩下了寻与华绫二人。所有的侍者都候在外头,谁也不敢再在皇后的火头上去浇油。
“是小叔叔吗?不用通报了,进来吧!”寻虚弱地吱声着,华绫却眉头微微一收,又想起了之前与他会面之事,不觉心弦一紧。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过来呢?身为王爷,这个时候若无急事是不应该再到后宫来的呀!莫不是……偷偷窥视了一眼寻,却见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华绫的心却依然七上八下,然而门外之人却在听到了召唤之后已然走了进来。
只见他手中奇怪地握着一只小锦盒,乍一看去十分别扭,这根本不是他不时的样子,也不知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皇上,昹当差来迟,还望皇上恕罪!”这客套言语也不知他说来干嘛,看着他跪倒在他的面前,华绫的心里好不难受。扭过头去不想看他,却还未等她将手中奏本放下,却又听得他一声问安:“敢问娘娘,不知国师那边可有回信,皇上之恙可有良药了?”
这不明显是在自首吗?华绫眉头一收,放下了手上的奏本,“国师不在寺中,并未回信。”说话间,她悄然又望了一眼寻,却见他正淡然地注视着自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如此精明之人,即便是病倒又能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他,“皇上之恙……”
“元没事儿,不过是风寒而已!”声音依旧虚弱,然而即便如此依然还是不减王者威严,“多谢皇叔关心。不知道皇叔有何要事?元不是说过任何时候都不用皇叔值夜的吗?这宫里当差的事儿,交给别人去做便可,不用皇叔如此操劳!”说到此处,胸口却又是有些闷疼,不由得眉头一蹙,轻咳一声。
然而就在这一声轻咳之后,却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之间从那锦盒之中传来:“魂淡,你还想把本公主塞在这个破盒子里多久?本龙快憋死了!拿只盒子而已,你摇个毛线啊!”
什么声音!?双人四目瞬间怔在了那只锦盒上。华绫没有听过忆昭的声音,着实被吓得够呛,而寻那原本微闭的暗淡双目却在瞬间迸发出了光彩,不敢相信地凝视着那只锦盒:难道那小龙还没有离开?那她为何又要避开自己不见?是兄妹也罢,是什么都好,寻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