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宴开始了,忆昭终于明白这些坑爹的吐蕃人有多坑爹了。难怪他们身上总是有着那么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面前桌上放着的食物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下口。简直就比当初在西川时候吃的野菜还要难吃一些,至少那些东西没有眼前这些的怪味儿。忆昭撇着嘴巴伸出食指,局促地从那碟子中挑了一点那个叫酥油的东西,都说这是从牛奶之中汲取而来,可是为何它的味道就这么奇怪呢?悄悄扫视着四周的人们,都不知道这东西如何下咽才好。
而那主宾席上,尼牟却是悄悄地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虽然依旧对她还是存在着畏惧之感,可是心里却依然难以对她放下那无尽地向往,让他感觉仿佛她才是今日饮宴席上最大的亮点。可是……茫然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军师贡布,却见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兀自地喝着酒,与南诏的使臣们谈笑风生。
尼牟忍不住了,拢起手来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军师贡布虽然回头望了一眼,却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依旧扭过头去没有在意他的示意。尼牟真急了,赫然起身端起了手中的酒碗,无视着自己被憋得通红的脸颊,一口饮罢了碗中残酒,又是一碗满上,几分清醒几分装醉地离开了席位大步地向着那个令他又爱又怕的南诏小龙公主殿下走去。
而此刻忆昭其实并没有在意他,依然局促着纠结着自己面前那一碗碗奇怪的食物,尴尬地打量着不知如何入口。
天哪!不是吧!大哥好歹也是个皇上啊!怎么能随便拿手抓东西吃呢?当她的目光在那不经意间扫过寻,却陡然一怔,惊愕地凝视着他。
呃!这东西原来是这么个吃法吗?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上那一坨油腻腻的东西,眨巴着眼睛忆昭茫然苦笑。端起了面前的那一碗炒面,拿到了鼻子前嗅了嗅,可是没想到那细碎的粉沫却是如此地讨厌,一不小心弄进了自己的鼻孔,瞬间而来的那酸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想要打喷嚏。
而就在这个时候,尼牟可真是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喜欢在心。这丫头平时原来是这么可爱的,虽然说之前在西川之时的确被她吓得不轻,可是昨日一见却忽然之间感觉她像是换了人似的,不仅跟自己仿佛是老朋友似的,而且似乎也不太在意之前的那些过结。难道南诏是妥协了吗?或者是她另外有什么打算?但不管怎么样,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像一个谜团般地吸引着自己的,让自己对她产生着无限的好奇。
“哈啾……”
尼牟一怔,或许是因为酒的关系,在他的眼里,此刻的她连打个喷嚏都是如此地可爱,让他难以自制地大步朝着她走去。
“公主殿下……”
“哈啾!”又是一个喷嚏不识时机地喷了出来。因为忆昭并没有将那一大碗的青稞炒面放下,刹那间喷起了一团粉雾,不只迷住了自己的眼睛,还喷了尼牟世上满个衣襟都是粉尘。
“啊!对不起!”慌乱之中忆昭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依然还捏着那块叫作酥油的东西,乍一见自己闯祸,本能地伸手便想将对方身上的那些面粉拍去,可是谁知道这越拍祸闯得就越大了,整个一手的油腻全部地抹在了他的衣襟之上。忆昭瞬间怔住了,只觉额上有东西正悄然无声地落下来。尴尬地抬头抽动着嘴角,窘迫地赔笑道:“世子……殿下,我……不是有意的……呵呵……”
然而那一瞬间的尼牟却已然不知她在说什么了,眼里、心里只有她,愣愣地俯视着她那即便带着眼翳也无法掩饰的精美容颜,看着她那灵动的双眼,那长长的眼睫勾得他心底一阵发麻。天哪!这一刻是梦吗?世间竟然有如她这般美丽的女子,那细腻的肌肤如同美玉似的,那双眼睛就好比是那天上的星星,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光。
而与此同时,整个大厅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数十双眼睛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忆昭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了,仰视着尼牟目光在渐渐地凝结。
汉唐时期,无论是南诏、吐蕃,还是汉唐,或者是其他的国家,在那个时期里的女子不过是男子的附属品。虽然忆昭并没有体会过这些,因为她的出现在寻的眼里和南诏人的心目之中都是上天所赐。龙乃是万灵之首,是他们心目之中的神,更何况当年的前太子妃,那个叱诧风云的女人,那个足以让南诏人提起便感觉无尽敬仰的女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而她也曾经为了南诏立下了汗马功劳,试问有谁不知道小龙公主殿下的威名?
可是在尼牟的眼里却并非如此,她不是吐蕃的公主,也不是吐蕃的神,只不过是一个傲娇的女人,一个放弃了自己却要投入自己大哥怀抱的女人。这种只有昏君才能做出的事情,虽然尼牟怯懦,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在他的心里依然是不齿的。
然而她太美了!也难怪自己恨不起她来,也真正地怕不起她来,倘若真的要恨,就只能恨她那个不堪的大哥,竟然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曾放过。
猛然间,他如同着了魔似地一把甩掉了手中的酒碗,呼吸毅然变得急促。或许是因为酒的关系,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她。忽然之间紧扣住了她的手腕,试图将她一把从那席上拉起身来。
忆昭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历史上是有记载南诏随行女眷被吐蕃使臣非礼,可是也不至于这女眷就一定是自己吗?那一刹那,忆昭的脑海之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