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好一阵,乾隆才没有继续抱着吴书来,但手仍然牵着他的。他无法表达自己在听到吴书来不在永琪的将军府上时的心情,那种焦急和恐慌直到刚刚都一直包围着他,他暂时不想让吴书来离开自己一步。
所以他仍然将吴书来圈在怀里,转头看着仍然坐着不动的箫剑。
箫剑自乾隆进来的时候,全身的肌肉下意识的一紧,但接着就苦笑一声放松了精神。看两人紧紧依偎的模样,才明白刚刚吴书来那得意的模样到底是为什么,之前听永琪和福尔康说乾隆是个有情人,可他从不这么觉得。现在才知道,乾隆不是无情,是他的情只给吴书来一人,其他人没有机会得到。
有人端来了长椅,乾隆坐下,将吴书来抱到腿上坐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吴书来有些不好意思,但看乾隆将自己握得紧紧,就乖乖坐在他腿上,靠着他的肩。
乾隆平静下来,属于帝王的气度不断散发,周围一片安静。就连被扔在角落里的晴儿和小燕子也相继安静下来,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
“你就是方严?”
箫剑冷笑一声:“是。草民方严,见过皇上。”
乾隆没有理会他不行礼的罪过,只是继续上下打量他,说道:“你与你父亲长的倒是相像。”
箫剑挑了下眉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皇上竟然还记得家父,家父九泉之下想必也自豪吧。”
他这话说得无理之极,乾隆却不计较,事实上他不是不生气,只是对将死之人,没有必要计较了。他来的路上就知道,箫剑中了一剑,现在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你父亲的死,朕问心无愧,你服也罢,不服也罢,朕绝不会为他平反。”
箫剑气得脸色涨红,他拼搏至今,为的就是父亲的平反!可乾隆竟然毫不留情!实在是气死人了!“我父亲也是被人陷害,凭什么不能为他平反?”
“他毕竟是做错了事,朕要为受害的百姓负责。你可知他当时听信他人,害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朕为他平反?置受难百姓于何处?”乾隆寸步不让,目光坚定地看着箫剑,反而让箫剑有些底气不足。
箫剑深呼吸几下,像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吴书来却听出他的呼吸声很大,而且他的凳后,也有血滴不断滴下,显然背后的伤势加重了。
箫剑平静一些后说道:“那为何不将当年的事大白于天下?还不是因为你庇护其他的官员?”
乾隆挑眉,顿了一会说:“因为他们还有用处,才值得朕庇护。”
箫剑越发的气,这么说他正直的父亲对他来说就是没有用的?
乾隆不想和箫剑解释什么叫帝王之术,不想告诉他什么叫势力平衡,不想让他明白自己即使是一个皇帝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只是看着箫剑愤恨的眼睛有些些无奈。然后他感觉额头上的穴位被轻轻的按压着,眼睛一转看到一如既往纯净的眼睛,眼睛中的敬爱和关怀让他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朕没事。”突然眼睛一厉,抬手轻轻抚上吴书来的脸,“谁打的?”
吴书来眼睛一转,扫了箫剑一眼,乾隆的眼睛狠狠瞪过去,箫剑头皮一麻,一种作为猎物被狮子盯上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乾隆在吴书来有些红肿的脸上亲了亲轻柔地问:“还痛吗?”
“不痛了。”嘴角破了,其实还是有些痛的,但吴书来摇摇头,伸手继续给他按摩,乾隆眉头抽紧的时候,其实都是头痛的标志。
乾隆自然不相信吴书来不痛了,不过看伤口已经收敛,红肿也不那么明显了,这才略微放心。转头看着箫剑,眯着眼睛冷冷地说:“你们拿书来威胁朕就算了,竟然敢伤害他!”
箫剑冷笑一声:“皇上您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您何尝不是拿小燕子与晴儿威胁我?我打了吴总管一掌没错,您还不是把小燕子关进了牢里,把晴儿这个正经的格格当成阶下囚对待?到底是谁更过分?”
乾隆转头看向晴儿与小燕子,这两个姑娘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一样面容憔悴精神萎靡,看起来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一般。但其实乾隆只是把小燕子从牢里提出来,把晴儿从佛堂里押出来,并没有给她们吃过什么苦头。
乾隆哼了一声:“反正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也就只有这点用处。”
箫剑脸色越发的苍白,指着两个姑娘说:“小燕子还是孕妇,晴儿也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格格,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对待她们!”
乾隆轻蔑地看他一眼,他对有些事是不得不妥协,但处置这两个人还用不着!
箫剑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来,看到这口血,晴儿显然激动不已,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泪水,箫剑安抚地看她一眼:“我已经快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用,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们?小燕子是方家唯一的后人,她的肚子里还有福尔泰的孩子!”
乾隆插嘴说了一句:“福尔泰死了。”
所有人,包括吴书来在内全部都吓了一跳,乾隆看着怀里的吴书来:“他从台阶上掉下去,砸中头,当场就死了。”
吴书来张大的嘴闭上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真意外。”
小燕子瞪大眼睛不相信地拼命挣扎,她动作那么大,以至于身后两个侍卫几乎都压不住。吴书来看着她只觉得惊奇,她的身体真好,挣扎成这样孩子都不像有事。
箫剑吞了口口水说:“那你更不能伤害小燕子!”
乾隆没理他,箫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