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一直在纠结,在不安,在想有时候他是不是错了?
郭果果的心内一哽,那疼痛的感觉,又悄悄的浮了上來,“为什么这么问?”强撑着笑容,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是她这些天來,一直会做的一个动作。摸着自己的小腹,想着这里曾经失去过一个小生命,想着段逸风的那番话,想着,她果然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母亲。
沒有一个母亲愿意去亲手结果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却做到了。
她有时候想想,自己也许是一个坏女人。
段逸风注视着她抚摸小腹的动作,那笑容渐渐淡了下來,“你后悔了,是么?”她曾经因为他,失去了她的孩子,段子枭一直不敢提及这个问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郭果果轻摇头,似乎已经从那时的情形里走出來,又似乎还沒有走出,“当时的情况,完全是我下意识的行为,虽然事后知道宝宝沒有了,但是,我也不曾后悔过。”
不等段子枭继续说话,她又紧跟着道:“很多事情,沒有如果,做了就做了,后悔有什么用?”况且,她原先就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这跟她原先的计划,并沒有任何出入。
“果果……”段子枭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他,他就那样不嫌脏不嫌难看,坐在了台阶上,任由他的西裤变脏,“我一直记得,我们小时候,我也一直记得,那个小女孩。”
他在告诉她,变相的告诉她,不管如何,不管他们现在怎样,他都是原來的那个自己,从未变过。
“我也是,”郭果果轻轻松松的接了口,“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你是段逸风的哥哥的时候,我有多震惊。但是,,”
她低垂下眸去,“我也很高兴,很庆幸,因为我知道,你还活着,你过得很好,那样,我就觉得很满足很满足了。”
他的心口一堵,接着是半天沒说话。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倒是你,”她侧过脸來看他,“你都陪我那么多天了,要是继续下去,你的那几个手下,还不得找我算账啊!”
她好几次,都看到他匆匆忙忙的接了电话出去,或者是凌晨二三点,他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而白天,她也不曾见他太多时间。
他太忙太忙了,或者连那么几天陪她的时间,都是怎样挤出來的。
段子枭的面色一黯,已经明白,她转移话題回答的不明不白的原因,或许就是在间接拒绝他了。
而他,也确实很忙很忙。正确來说,早在四天前,他就该赶回国内的。
只是,惦记着她的伤,放心不下,这才将行程一拖再拖。
而刚才问出那个问題,也是因为,他现在不得不回去处理那一大堆事情,所以也不管时机合适不合适,就问了。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么?”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异国他乡。
闻言,郭果果颇有些无奈,“你都让那么多人守护我的安危了,哪里会出那么多问題?”
他一想,也是,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郭果果看着他那个样子,只得重申道:“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出意外。”
段逸风思索再三后,也觉得有理,这才在当天下午的当地时间两点,坐直升机回去了。
强筋动骨,那几乎都是轻则十天半月的事情了。
因为护理调养得当,休息的好人又轻松,郭果果胸腹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了。
粉红色的伤口,有点丑陋,特别是,郭果果每当看见它,就想起段逸风那一句句刺人的话语。
横亘在脑海之中,回旋不去。
她偶尔也会怀疑,这个不好的回忆,或许会跟着她一辈子了。
这天,她照样用完了晚餐,用不大灵便的手脚洗完了个温泉澡后,捧着本书,就着晕黄的灯光看了一个小时,等困意渐渐上來,哈欠连天,郭果果这才不依不舍的放下了书,准备熄灭床头灯睡觉。
只是,刚灭了屋内的灯,郭果果扯着被子准备蒙头大睡时,
“嘭,,”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伴随着一股超强的寒气,一个黑影陡然进入屋内。
郭果果当时的反应是,完蛋了,她咋那么倒霉!
经常听这里山下村镇里的人说,这里经常有些非法歹徒强盗之类的偷抢,她还蛮不在乎以为这不过就是唬人的,沒想到,还真的给她碰上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要么不來事儿,要么赶一块儿。
郭果果觉得,按在她身上,可真是找对人了!
只是,还不待她做自卫措施,也不待她有机会喊人或者开灯看清歹徒模样之类的,一把尖利的小刀已经亮相在了她的面前,对准了她的胸前位置。
伴随着來人气息不稳的恐吓声,“下來,别声张!”
一般來说,凡是有经验的歹徒或者盗贼再來或者杀人犯之类,挟持人,都会直接将刀刃比在你的脖颈上,或者是对准你的左胸口,而这位,显然是时间不够充裕再者经验不够充足。
所以,郭果果在心内盘算了一番后,果断的做了个决定。
在她翻开被子下地时,她的一脚,已经快速的踹向了面前的这个人,
只听后者“啊,,”的一声尖叫,捧着小腹蹲下身去,那刀子也直接滑脱手心,掉落在了地面上,
‘噌,,’的一声,格外响亮干脆。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