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一个胖嘟嘟的男孩从我身边走过,他白希的右手里握着一根冰棍,右手被一个男人牵着,那个男人就是这样问他的。
其实平时我是根本不会注意陌生人的,更何况我正在全神贯注的等我的羊肉串,可这次我大概是着了魔了,根本都不知道原本属于我的那份羊肉串被后来者捷足先登了。
我只看到那个男孩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白晃晃的冰棍,然后露出了和那晚夜总会经理一样的另类表情,不过看起来还是要比经理的好看的多。
男孩抬头看着牵着他手的男人:“好吃,爸爸,我想去游乐园玩。”
那男人也露出了同样的另类表情:“好,爸爸带小泽去。”
我拿着热乎乎的羊肉串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不见,转身走到刚才的买冰棍的地方对着老板说:“我要和刚才那个男孩一样的。”
这一天我知道,像今天这样热的天气不应该吃羊肉串应该吃冰棒、冰激凌。
以前我是不知道的,没有人告诉过我冰激凌是冰凉的,羊肉串是热烫的,更遑论去吃。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这一天,我还去了男孩说的游乐园。
这一天也让我知道有了钱真好,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我出了游乐园,从新买了一包爆米花吃,我很喜欢吃。
“快点,小杂种!”
我下意识的抬头,想知道是谁在叫我,却看到一个男人在踢一条小黑狗。
原来那条小黑狗叫小杂种。
我低头盯着掉在地上的爆米花想:那我叫什么?
半夜,我没有地方住只能蹲坐在街角,因为我所有的钱在半小时前被一群小混混抢光了。
我打不过他们,这让我发现不止要有钱才行才行,还要能打架。
可是现在不是要想怎么学会打架,而是要先想怎么才能熬过今晚。
我缩成一团,不敢去靠着身后的墙壁,那样会更冷,而且还会碰到背后新添的伤。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想我大概要冻死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了。
可是,我不想自己像那条叫小杂种的小黑狗一样缩在角落里冻死掉。
是的,我想那条小黑狗也许现在缩在另一个角落里正盯着我。
它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睛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开始逆流,开始在心里大叫起来。
我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死呢?!
我不能死的!!!
我拽住了出现在眼前比黑夜更黑的颜色,是上好的布料。
“请您带我走,我会杀人,可以为您杀任何人。”
我用了所有的力气抓住这片黑色的布料。
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真有意思,抬头我看看。”
我听话的抬头,看到一张好看的脸,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看的脸。
“叫什么?”
男人问我。
“小泽。”我说。
我进了这个城市最大了帮派冥殿,我变得很会打架,没人敢再抢我的钱,也没人敢再打我。
没有人教我,这些都是我自己学来的。
我也学会脸上露出那种另类的表情,开始我很不习惯,因为这让我很陌生。
可义父告诉我这是必须要学会的,这是笑容,见到人要有笑容,是礼貌,而我在心里把它定义为伪装。
因为从来没有人教我什么,愿意告诉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学,所以我学什么都很快。
我的伪装自然很快趋于完美。
我成了温润公子。
我知道了什么是厌恶鄙夷、什么是笑容。
我满意我现在的生活,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我不会让任何人去破坏它。
当我听义父说要把位置交给女儿独孤倾,我露出了我完美的伪装。
伪装背后,我找到了机会。
在那个黑色的雨夜里,我在角落里,看到一个比我的义父还要美的男人离开。
我心里很讨厌这样的人,这么心软可不行,白白长的这么美。
只好是我走到我的义父面前,在他的心脏上多补上这么一枪。
我收了手枪,看着义父的血被雨水冲刷着,然后血水漫过我躺在地上昏迷的义妹的脸庞。
暗处我是嗜血如名的冥殿少主,明处我选择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因为这个职业同样能让我时时见到我最爱的鲜血。
夜晚,我刚准备离开医院,一个女孩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到她一双眼睛泛着我喜欢的血红色。
那样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整个人鲜活的不可思议,让我心动。
我看着这个女孩扑在她的妈妈身上哭泣,那流出的晶莹液体令我陌生,我想我怎么没有见过。
我看着这个女孩吃着烧烤时红扑扑的脸,我看着这个女孩拿着很平常的小玩意笑得灿烂,我看着这个女孩拉着我在大街上奔跑。
她的手握着我的手时,我第一次感觉要露出我最完美的伪装是那么的轻松。
她是一个想笑便笑,哭起来想肆无忌惮就肆无忌惮的女孩。
而我会的只有伪装。
然后我知道我爱她。
我自然要得到她的,可是我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我杀不了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我不想放手。
在冰库里,我看到鲜血不断的从她的腕间流出,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