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蛋……”,他沉沉的笑了笑,双手搭在细弱的肩上,指骨缓缓加力,“那你真够笨,进了我这混蛋的家。”
附在耳边吐息,他问她,邪肆的话,狠狠的羞辱:“是不是想我了,别的男人伺候的不舒服?”
“你胡说什么?!”
这样的侮辱,她冲他喊,回应的是一沓照片,有棱有角的甩在她的脸上,生疼。
她盯着地上散落的照片,那是在一片花田里,韩靖宇抱着她的画面,侧面的,背面的。
看着真的是亲密至极。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那男人都是怎么伺候你的?”,他戏谑道,眼里一片深海般的黑。
“你当时在那里?你……都知道?”,她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却发现好像离得很远,喉咙里像是有烈火再烧,“你都知道,知道……我在那里,你却没有去,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和男人厮混还盼着我去观看?”,他轻轻的嘲笑,眼神淡漠寡情,仿佛看不到清眸中的深浓的痛楚。
甚至弯腰,俯低头,仔细的瞧她的眼睛,笑道:“你是要哭吗?我没去观摩,看来你很失望。”
握住手环的手指发紧,夏倾城盯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神,不可置信,绝望,难过、伤心还是……怨恨。
这个男人,他知道,知道在玫瑰花田里,她差点被别的男人侮辱。
她盼着他来的时候,他都知道,也浑不在意,只当做一个笑话。
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搞笑的跳梁小丑。
忽然想起宴会上被白纱困住的萤火虫,像它们一样,因为那眼中的笑意舞动着,直到筋疲力尽才发现自己以为是赞赏的笑,
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笑话。
“我怎么就那么笨。”,望着他嘲讽的眼眸,她轻轻的说,眼里的眼泪落下,只若无其事的说:“别人说你的心里有我,我就傻傻的相信了,我怎么这么笨,你这样无情无心的人,我……怎么就敢妄想呢?”
“的确够笨……”他抱住她浑身颤抖的身子,缠绵的摸着如玉的耳,眼神空茫,轻喃,“对啊,我这样无心无情的人……”
伸手接住落下的一滴泪,看着它静静的躺在掌心,尚谦寒收拢手指,凉凉的唇贴上白嫩的额,平静的近乎自言自语,“可,是你自己来了,想走就再也不能了。”
“你想囚禁我?”,她轻嘲。
他的唇又贴上了眉心,答非所问的低笑:“这次又这么乖,是不是又要利用我做什么事,是不是没杀成,所以想再利用我?”
“利用你?”,箍在腰际的手越收越紧,疼的她发颤,想挣开只会更疼,她干脆不动,眼里有片刻的迷茫,“不利用,我又该怎么办呢?”
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你是生气我利用你,还是生气我要杀的是你的青梅呢?”,放在腰际的手微僵,她低头呵呵的笑,她想她应该是猜对了,却宁愿笨点不要猜中。
“我知道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你舍不得,而我是什么身份?!我算什么?!可我的音音死了,难道还不许我报仇吗?利用你又怎么样?我可以不要命,为什么不能利用你?!”
用尽全力挣脱,她摇晃的后退两步,不知是太过心痛还是彻底绝望,音量很大。
她就是可以不要命,却不会利用他。
她说的全是口是心非的话。
可他却只看到了她眼里的厌弃,只看到她奋力的挣开他,连着后退,仿佛他是世上最可怕的生物。
他优雅的笑,眼里聚集的是戾气,“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捉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的手捧过她的脸,看到清眸里一闪而过的恐惧,心里的沉痛奇异的消减了不少。
这似乎是最好的治伤方法,
让人上瘾的止痛药。
他盯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娇嫩的唇上,“知道吗?要付出代价。”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可挽回。
地上有数不清的碎片,在水晶吊灯的灯光下,是最尖锐锋利的星子。
刺破肌肤的瞬间,背部也麻木了,因为划伤的面积大,相同的疼痛度似乎可以分解。
夏倾城的确没有觉得多疼,却咬破了嘴唇,因为心太难受。
她疼的起不来了,他冷冷的俯视着,修长的手指放在腰间的系带上。
她说,气若游丝:“尚谦寒,我恨你。”
恋人间最核心的那几句话之一,
普通而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