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没有看见龚,正在各种猜测她会去哪里,究竟什么时候离开的。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接起舅舅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所说的状况惊得刘静是半响无语。
感情他们把她和龚张冠李戴了,那么碾死的人铁定就是龚无疑,也只有她在昨天穿了自己的睡衣,可是……刘静心里一紧,挂了电话二话不说,上车,喊到林平就急速往医院去。
挂断电话,并且得知刘静马上就赶来,自然又是一番叮嘱小心安全之类的话。完事,舅舅两眼冒火,咄咄逼视着,还有些昏昏噩噩的陈俊,厉言正词道:“小伙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静儿好好的,那死人根本跟静儿八竿子打不着,你怎么就……唉!简直是胡闹。”
“哎呀!”陈俊乍一听刘静好好的,那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哭笑不得。复杂的心啊!真心的是,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怎么就没有看清楚状况就瞎胡闹,喜的是她没事,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接受舅舅的批评。
想到马上就可以看见活生生的刘静,这心啊,激动得跟大海之中的波浪似的,一浪盖一浪的跌宕起伏不定。心纠结,百般感慨,千般惶惶不安。就像十二支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滴,一向特别注重仪容仪表的他,此时跟一个孩童似的,来回不停的走动,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去承载她来,那望眼欲穿的眸光,n多次投向医院进口处的过廊。
刘静爸爸知道这具尸体不是爱女的,一颗悬吊吊的心,总算稳妥的放进肚腹里,心里想着的是,立马去把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告诉妻子,这样想著,他就往观察室疾走,由于心理受到这一惊一乍的袭击,老心脏有点跳动不匀。
刘静在舅舅的电话里听说死者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情绪立马阴霾起来,一种不可名状的沉重感郁结在心。浑身莫名的感到冷,手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颤抖,就像得了强迫症似的,紧紧握住方向盘,却还是感觉没有抓住东西,很空不实在。
林平按照刘静的示意,尽量的给小杰沟通,小杰黑白分明的瞳仁骨碌碌的转动,稚嫩的童音有极限的发出喊妈妈,爸爸的声音,至多也就大动作一下,让别人费力的去猜测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至于小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刘静至今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侧目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林平,趁红绿灯暂停之际,随口说道:“你姐在从深圳回来后,都交往了一些什么朋友?”
小杰在舅舅的膝盖上有些不老实,老是想把小脑袋凑到车玻璃处去看外面的热闹景象。刘静问话,他就把小杰往右边挪了挪。
“静姐,这些事,我爸是严禁告诉别人的,既然你是我姐的朋友,又那么热心的帮助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林平把小杰放置在车玻璃上的小手扒拉下来,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还有就是,你帮我付给那家人素要的赔偿金,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刘静一听林平前面说的话,觉得林家这么做也有他们的道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当林平说到关于赔偿金的事,她就郁闷了,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兜里也没有几个钱凑数,何苦还要记下来还的。
“你说什么呢,当时凑数也就三几千块钱,加上陈俊后来给的,顶多也就五六千而已,还念叨还什么还。”
“不止,那是另外的医疗费,我说的是,那家人赖我,说什么他们的老妈身体好好的,在我撞倒后经常喊头痛什么的,非要我赔偿十万,要不就不出院,赖在医院不走,预备要把我们家医得倾家荡产的。后来,就有人找到我说,是你让给拿了一张支票,上面有十万块钱的数据,这才让我脱离困境的。”
刘静听到这儿,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涵义,话说也只有陈俊才有这个实力来应对,自己要是真有十万块钱,还需要呆在那出租屋里,月月上供吗?
陈俊,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小杰的血清里有你血清的成分,但也不排除是巧合,这是朋友从医生那里打听到的。刘静暗自叹息一声,看着绿灯闪出,逐收回思绪,启动车子径直往标示有市二医院的牌子下面的马路驶去。
车子停下,刘静再次看着林平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喊来吗?”
林平掀开车门,把小杰抱下地,一只脚踏在车门地面。举手遮盖住炙热的太阳光,光束投射进眼眸里那种刺目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林平回头看着刘静模棱两可的答复道:“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才会故意避开爸妈,把我一个人喊出来。”林平自持聪明,嘴角一勾,淡定的口吻,却似乎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知道对方要问什么似的。
“嗯,是关于一组号码的事,待会把这里的事情搞清楚,再给你看看。”
“嗯!好的。”林平拉住小杰,小家伙可能是想小便了,指着裤子小嘴‘哇哇’叫着,小手比划着。
刘静下车,还没有来得及关闭车门,陈俊就等不及的从里面跑出来,来一个粹不及防的搂抱,惊得她粉脸又白变得通红。均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只是离开了一晚上而已,却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静儿,你安心的想吓死我是吧?手机拿给我看看。”医院门口来一个如此火热的拥抱,引得过往的人们都驻足观看,以为又是一出别具一格的求婚仪式。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