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冷风不断地朝许驸马府的中厅里灌入,天际隐隐有闷雷滚动,此刻听完渡边云子的话语,我心头不禁“咯噔”一下寒彻心扉。
顺着渡边云子的手指,我怯生生地望向许驸马府中厅远端的一片幽暗,尽管左看看右瞧瞧,却还是看不到丝毫端倪。
“你看到了什么?”我侧着脑袋对渡边云子说道,眼睛却不敢离开那团漆黑的区域。
“我……我好像看到那忽闪了一下。”听声音,渡边云子也不敢确定。
我愈加紧张,回身对渡边云子小声说:“你用手电筒照着那边,我走过去瞧瞧。”
渡边云子却用小手扯住我衣肘,问道:“阿二哥哥,你会不会用枪?”
面对这个问题,我只能尴尬地摇了摇头,还好现在夜黑风高,光线不足,但愿她瞧不见我现在的一脸窘相。
渡边云子莞尔一笑,便从背后掏出一把兵器出来,对我说道:“拿着防身,小心点!”
我一边惊讶于渡边云子怎么像她们国家的哆啦a梦一样居然身怀这么多法宝,一边低头朝这兵器上一瞅,只见渡边云子递来的是一把不到半米的短刀,刀装具是深褐色的朱鞘外型,乍一看并不是十分优美,甚至可以说有点笨拙之嫌。
面对这灰不溜秋的玩意,我心里暗想:算啦凑合用吧,怎么说也是大美女给我防身用的,聊甚于无咯。
我漫不经心地拔出短刀,没想到在昏暗的中厅里面忽地感到寒光一闪,刹那间晃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同时“嘤~~~”的出鞘声在整把短刀身上不停激荡,犹如蛰伏的野兽在低声沉吟。我马上被这把刀的气势所震慑住:只见刀面如泉水般清澈,刃纹折现出斩的那种华丽风格,刀刃锋利非常,我估计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吧。
“长曾弥虎彻——我爷爷给我的护身短刀,”渡边云子在我身后说道,“而且还是胁差制式,绝望的时候还可以切腹自杀哦!”
我吞了吞口水,心想就算我再不识货,眼前这把利刃,怕真是一个傻子都知道是极品好刀了。
我心里这才镇定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朝黑暗深处走去。寒风不断穿堂而过,随着自己脚步的逼近,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就在我慢慢靠近那块地面时,忽然发现有一股奇怪的力道,好像一个绝顶高手出手一般,瞬间把我手上的虎彻生拉硬扯地拖过去!
“不好!”我大骇,拼命想握住手上的日本短刀,可虎彻还是脱手而出,“哐当”的清脆响声打破了整个中厅死一般的寂静。
在手电筒的残光下,我看到虎彻已经跌落在地面一块大石头上。
“fuck,真倒霉!”我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朝那块大石头走去。
突然,天上一个炸雷响起,惊得我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刹那间借助这记闪电划破天际的光亮,我突然发现在我的面前不到两步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借助着微光,我看到眼前的人影是一个成年男子模样,身着直领衣袍,长短至膝,下着黄裳,脚蹬方履,正满脸愁容地盯住我,一如前边的老太太、少妇和老头,一副古人的打扮,在这个暴雨来临的前一刻,显得诡异不堪!
更叫我魂飞魄散的是,这个诡异的男子此际正慢悠悠地伸出双手,像丧尸般朝我踉跄走来!
“妈呀!”突然现身的鬼影离我是如此贴近,让手无寸铁的我吓得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手足并用地蹭着朱红地砖不停后退,极为狼狈不堪。
“妖怪,看招!”身后一声娇斥,旋即在我头顶飞出几个忍者飞镖!
我醒悟到:渡边云子出招了!
眼看渡边云子的忍者飞镖如长了眼睛般准确击中了这位男子,我刚想大声叫好,没想到飞镖却在无声无息间,先是叫人大感意外地从男子身上穿过,然后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匿在中厅后边一片浓厚的漆黑中。
我靠,这敢情就是幽灵啊!
“活见鬼了!”我骇得不断后退,直到屁股碰到渡边云子的鞋子。
我“嗖”一声站立了起来,回首朝渡边云子大叫一句:“风紧,扯呼!”然后就准备鞋底抹油,抱头鼠窜。
就在我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渡边云子却无比镇定地站定在原地,一手举着手电筒罩住远端,一手冷不防拽住我的后衣领,搞得我猝不及防,差点来个倒栽葱。
“别慌呀阿二哥哥,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渡边云子忽地转头对我说道,一张漂亮至极的脸蛋此刻都是兴奋之情。
“渡边小姐,这次真的是活见鬼哇,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我慌张不已地和渡边云子嚷嚷,此时又是一个惊雷炸响,闪电再一次划破残穹,整个许驸马府又一次如同白昼,借助着这次短暂的光亮,我发现刚才的那个幽灵男子又凭空地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在这么寒冷的冬夜,我的冷汗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滴落,眼前古代人装扮的幽灵一次次地闪现又消失,不断地如同利刃般凌迟着我的神经,我感到再这么下去我非奔溃不可。现在,我的希望就寄托在看上去貌似胸有成竹的渡边云子身上了,希望她不是给惊悚的情景吓坏脑子。
在我的惊惧目光注视下,渡边云子得意地甩了甩自己满头飘逸的青丝,用手电筒照着那块大石头,调皮地晃了晃。我定睛一看,发现在光圈笼罩下的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