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缓一缓,接着又说:“我是信奉狗头神教的,心想是不是有哪个小蟊贼偷偷潜入城庙里面,趁夜深人稀干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端来,于是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起门后的棍子气冲冲地往越发喧闹的城庙里赶去……”
老板不安地沉思了一小会,又说:“我刚一走进城庙大门内,就看到大堂正中有两个身影在打架。我心里暗自揣度,还得了呀,这难道不是对神灵的大不敬么?于是乎,我举起了棍子,悄悄地绕了上去,想趁机……趁机敲晕他俩,没想到,没想到……”
这时候老板脸部肌肉开始剧烈跳动,似乎看到极为不祥的场面,带着颤声说道:“没想到我刚一走近,就看到其中一人从地上慢慢地用一种奇怪的身姿站立起来,全身笼罩在一股诡异的血红光雾中,紧接着张牙舞爪地朝空中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嘶吼,然后忽然一跃,撞向对面的黑衣人!”
老板渐渐身子都颤栗起来,说话的舌头都不大灵活了:“就我惊慌莫名之际,血光妖孽已经扑倒了那个身形壮硕的黑衣人,举起一手,像一只狂暴的野兽一般往黑衣人胸口一掏,黑衣人的……的心脏一下子就给血光妖孽抓在手中!”
“扑领母,有没有搞错啊,直接掏心?”老猪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奇,大声叫了出来。
老板面似蜡纸,身抖如筛,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几乎当场就给吓昏过去,连忙转头就走,没想到还没走出半步,就听到‘呼噜’、‘呼噜’的风声大作,从我背后跳过一个身躯,刚好落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大堂里面掏心的血光妖孽么!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棍打去,谁知给妖孽一口衔在嘴里,就像嚼牙签一般咬得稀巴烂,我……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么变态?那后边你怎么了?”老猪奇也急了,不停催促老板说出下文。
老板牙关震得“叮叮叮”地响,望着老猪奇说道:“我后面还好狗头神保佑,毫发未损,而当晚那个血光妖孽的一张脸,就……”
“就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老板忽地用手指住我,惊慌失措地喊出这么一句。
“我?!”我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荒谬,阿二,告诉他,那晚你在哪?”老猪奇大吼一句。
我连忙说道:“一个星期前,我就在……我就在……”
一瞬间,我身上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种诡异邪魅的寒意传遍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纵然大白天,我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怎么啦,你傻了?不和他说一个星期前你在……你在……”老猪奇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发现不对头了。
因为,他似乎也发现了……
一个星期前,我刚好就在这龙湖古寨!
但是,我比他更加清楚的一点是……
那月朗星稀的一晚,我刚好和“鬼眼”就在城庙里头,激烈地拼死一战!
“是你!就是你!那晚的血光妖孽就是你!”
看上去老板终于确定那晚城庙血案的主角,惊恐万分地嘶叫着跑开了,留下我和老猪奇在那面面相觑。
“阿二放心吧,”老猪奇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才不会相信那个傻鸟胡言乱语的假话呢!”
我一脸茫然,慢慢地把头转向他,咽了咽口水后,带着颤栗的声调说道:“好像那晚,我就在城庙里头,和老板所说的‘黑衣人’打架……”
老猪奇明显比我还更吃惊,只见他张开大嘴,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后来你怎么样了?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我皱起眉头,一头雾水地使劲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晚我给‘黑衣人’击晕后就不省人事了,后来醒过来时,就已经给小烦救起,躺在蔡婶的房间里了!”
“这……”老猪奇也一时语塞,相信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是陷入了沉思中。
可是此刻时断时续的思绪杂乱无章,搞得我的大脑像一团浆糊般,我不禁头疼欲裂。
“管他那么多呢,”老猪奇忽然大声朝我嚷嚷,“搞不好是那老板看错呢,又或是那老板信口雌黄?总之你听我一句,想不透的就不要去想,做人才没有那么累!”
到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这么认为来勉强安慰自己了。
于是我和老猪奇慢慢走出这个小杂货铺,不约而同地选择一言不发,气氛沉闷至极。
结果,还是老猪奇率先打破了沉默:“阿二,不要给有些事有些人所蒙骗,相信自己,相信兄弟就行啦!”
我叹了口气,说:“我又何尝不想逍遥自在,可是这么日子以来,我夜晚一直都做着恐怖无比的噩梦,白天都在碰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已经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
“没什么大改变啊,”老猪奇朝我望了又望,拍着胸脯说,“你还是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点都没变!”
是么?真的一点都没变么?
我满腹哀愁只能化为苦笑——人,最难的可能就是认识自己吧?
但不管怎么样,我的心还是宽松了不少,或许在自己心情不佳的时候,兄弟不能帮你解决问题,却可以帮你分担痛苦——我内心不禁暗暗感激起老猪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情哥哥,在哪呀?我好想念你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那种独特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