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妇生生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喷在身前的地面上,借此从这块血洼地里拔出泥水剑,瞬间就封印住犹如高速行进的火车头般呼啸奔來的蜮蜋长虫,这短短几秒内发生的惊天一幕,让我和老猪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只见蜮蜋长虫却就像一辆死了火、泄了气的大巴车似的,一阵一阵地颤抖着,却套在蓝衣少妇泥水剑化成的血色大网之中,丝毫动弹不得。
而蓝衣少妇在一片幽暗之中,原本迷惘哀伤的眼神此时此刻却变得十分决绝坚毅,似乎祭出这把威力无边的泥水剑,是她思前虑后而做出的一个重要决定。
我并不知道蓝衣少妇召唤出这把泥水剑需要什么代价,但是我却明白她咬断自己的舌头才得以召唤出來的泥水剑威力有多么强大,,本來体型庞大、动作矫健、力大无穷的蜮蜋长虫,在这把似乎由蓝衣少妇从地狱里头抓出的血光粼粼、邪魅不堪的泥水剑结界面前,似乎只是一条大而无用的蠕虫而已。
“女……女飞侠,不要……不要犹豫啊!抓住机会,趁它病拿它命。”老猪奇忽然大声吼道。
我也回过神來,怕稍瞬即逝的制服蜮蜋长虫白白错失,也附和着老猪奇瞎喊道:“女飞侠,快搞定它,快。”
只见蓝衣少妇脸色凛然,鼻尖上隐隐约约折现出晶莹的汗光,而高悬释放血红大网的泥水剑的右手,却剧烈颤抖着,似乎承受着巨大的力量,而且无法控制,只能勉强应对。
“阿二。”老猪奇歪着脑袋和我小声嘀咕着:“我看不对劲呀……”
我吞了一大口唾沫,回应道:“我也看出來了,蓝衣少妇似乎释放了超出她的能力范围的法术,看來已是强弩之末,只怕……只怕……”
“只怕”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老猪奇“嗖”一声从身后掏出好几根手榴弹,对目瞪口呆的我说道:“九九式105mm山炮在关键时刻卡膛,怕一时半会是用不上了,我看到那边一小鬼子的行军袋里头有这些玩意,不如……。”
然后甩甩头,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
我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他女马的就不要再瞎搅和啦!前边你的乱炮已经毁了女飞侠的古曼童,这回要是炸不死蜮蜋长虫,反而破坏了女飞侠忍痛咬断舌头才召唤出來的泥水剑结界,那到时大伙都得死。”
老猪奇愣了愣,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那些手榴弹,讷讷地说道:“我……我只是干着急,又不想干瞪眼不干活。”
我还想数落上几句,忽然蓝衣少妇发出一声嘶鸣,极为尖锐也极为凄厉,似乎承受极大的煎熬和折磨,与此同时,蜮蜋长虫似乎也感应到什么似的,浑身剧烈地颤栗着,似乎在做最后的一番垂死挣扎。
“又……又怎么了,是不是蜮蜋长虫想要挣脱结界,蓝衣少妇快撑不住了。”老猪奇两手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手榴弹,焦急地朝傻站在一边的我吼道。
“我哪知道。”我眉头紧皱地回答:“我估计……估计是女飞侠又有大动作了。”
我话音刚落,蓝衣少妇忽地伸出左手,狠狠地往自己胸口重重一拍,:“啪”一声就像砸烂西瓜才能发出的闷响,蓝衣少妇立刻喷出一大口鲜血,在她面前那舌头血形成的血洼地上,又浸渍开更大一滩血迹。
我被蓝衣少妇这一叫人难以理解的自残行为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么伤害自己法,怕是肋骨都要断掉好几根。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整个悬崖下的荒芜之地中,那些枯骨遗骸,似乎在这一片幽冥的混沌中得到感应,竟全部“喀拉”、“喀拉”地震动起來,而与此同时,我看到蜮蜋长虫身上的血红色结界网,也在这一瞬间骤然消失不见。
“这……这不放虎归山么,。”老猪奇紧张得歇斯底里地高喊道,并条件反射般地把两手中的手榴弹都丢出去了。
我想拦住老猪奇这愚蠢的行为,却來不及了,只能惊骇莫名地看着两枚手榴弹划出诡异的弧线,砸向蜮蜋长虫……
可前方忽然传來蓝衣少妇一声尖喝:“以我之魂,遁入血泊,以我之命,将其封印。”
这声音听上去十分果断坚决,可冥冥中,却饱含着一心求死的韵味。
还沒等我回过神來,更叫人匪夷所思的画面出现了:两枚从不同方向扔出的手榴弹,都沒有砸中蜮蜋长虫,只是在蜮蜋长虫所在的位置后边一点的地上掉落,发出两声爆炸,然后激起一地的灰尘和碎石。
“我靠……”我骇得连忙扑倒在地,双手抱头,堪堪避过溅來的沙土和碎石。
虽然如此狼狈,但是我沒有埋怨老猪奇,因为在手榴弹丢出去到爆炸的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内,我发现了一件近在咫尺的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事情:在这么近的距离扔出的两枚手榴弹,却沒有击中目标,不是老猪奇眼神有问題,或者慌得手发抖,而是……
而是蜮蜋长虫活生生地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准备來说,是被蓝衣少妇用右手的泥水剑带着,连同蓝衣少妇一起,一头扎进那滩血洼地里头。
还保持趴在地上姿势的我看着这叫人难以置信的画面,顿时心里一阵发毛,嘴巴拼命翕张,可就是憋着说不出半句话來。
“阿二……我,我沒有看错吧,那只大虫子和女飞侠,好像……好像钻进那小块血洼地里头了。”一旁老猪奇疑惑不解、带着惊慌的颤音传來,无意中印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