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妇刚刚说出的那段话,才让我意识到了蜮蜋长虫真正叫人恐怖的地方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坚硬外壳,而是它那消皮溶肉、邪魅骇人的唾液。
而此时此刻,蜮蜋长虫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狂躁地朝刚刚用九二式重机枪“伺候”它一番的老猪奇吐出一大滩涎液。
总算是老猪奇机敏过人、反应神速,估计一看到蜮蜋长虫动作古怪,就已经有所防备并思考好了对策,于是劈头盖脸的涎液朝他浇去时,也慌而不乱,而是因地制宜地飞身躲到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底下。
只见那浓稠的涎液“啪嗒”、“啪嗒”地飞溅在石头表面上,情景极为邪魅怪诞,虽说依靠着这大石头的掩护,老猪奇勉强躲过了这涎液的攻击,留住了活口,可饶是如此,老猪奇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这个危急的关头,蓝衣少妇高呼一声“起。”,便把从怀中掏出的一物抛向蜮蜋长虫的头部,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在空中像一张大手一般立刻散开,然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刚好牢牢罩住了蜮蜋长虫的口器。
借着手中的高强度手电筒,我看清了那黑乎乎的东西的样子:原來是一个黑色的大网,正罩在蜮蜋长虫头上,而且有越挣扎越收紧的趋势。
蜮蜋长虫估计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完全给激怒了,发狂似地左右摇晃着自己的头部,把地上的石头、骷髅、武器都甩上半空,却愣是挣脱不了紧缚在它头上的黑色大网。
“死胖子,还借机不快逃,待会姑奶奶的‘黑煞蛛网’被蜮蜋长虫挣脱了,你想逃都來不及啦!”蓝衣少妇厉声提醒着老猪奇。
老猪奇这才恍然大悟,撒腿便从大石头后朝我奔來,嘴上还惊魂未定地叫嚷着:“险过剃头啊……险过剃头啊……”
我正想损他几句,忽然看到那边形势又有新的变化:蓝衣少妇竟勇猛地朝蜮蜋长虫跑去,然后身手敏捷地跃上蜮蜋长虫的背部,乍一看,像是一只老鼠跳上老虎的背部似的。
我和老猪奇一时间都看呆了,大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困惑。
“阿二,蓝衣少妇这么骁勇地爬上大虫子的背上,肯定有她的道理。”老猪奇一边喘气一边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旋即又看到蓝衣少妇忽然张开双臂,摆出奇怪的姿势,然后口中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念动什么咒语一般,蜮蜋长虫愈加急躁,忽然剧烈一甩尾巴,蓝衣少妇猝不及防,给狠狠地从背上甩了老远,差不多都快摔到我们这边來。
老猪奇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把差点晕过去的蓝衣少妇从地上一把抓到背后:“啪啪啪”地一路狂奔到我这边,直到看到蜮蜋长虫兀自激烈甩头尝试摆脱头上的黑煞蛛网,才停住了脚步,回头就对背上的蓝衣少妇叫嚷道:“女飞侠,就算你武艺高超胆识过人,也不要这么拼命,沒好处的啊!”
“死胖子……咳咳,姑奶奶的事要你管。”蓝衣少妇沒好气地说道,看得出不但不领情,而且很是恼火老猪奇为何要多管闲事。
“你……”老猪奇气得立刻将蓝衣少妇放到地上,大嘴一张刚想反唇相讥,我立刻摆摆手制止了他。
我强忍住全身散架般的疼痛,开口恭敬地说道:“女飞侠,我不懂你强登蜮蜋长虫背上的意图是什么,还请明示。”
蓝衣少妇大声咳嗽数声,沒好气地说道:“小流氓,你们这些学了点盗墓的三脚功夫就來混吃骗喝的人懂个啥,这蜮蜋长虫和我的使命一样,都是为了保护这个象埔寨的地下迷宫墓藏着的沙摩遗体……咳咳,托你们的福,那个黑衣男子获得了七十年前日军梦寐以求,可绞尽脑汁、用尽办法都无法得到的沙摩遗体。”
我和老猪奇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蓝衣少妇又继续说道:“当年我爷爷设置法阵限制蜮蜋长虫,只是见它嗜血如命,妖力日渐成长,恐放任其自由生长有朝一日会铸成大祸,才聚集附近寨民搬來三块兽头石敢当,并杀了三个外村的村民做‘人牲’献祭,最终成功设置法阵,将蜮蜋长虫封入催眠状态……”
“但是可悲的是。”蓝衣少妇突然急剧地提高了音量,激动地朝我俩大喊道:“就是因为你们冒昧地闯入,又破了四方石棺八卦阵,还将深埋地下的沙摩遗体拱手奉上,,早知道在村口,我就该把你们统统杀掉,统统杀掉。”
说到这,蓝衣少妇本來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惨白,眼里几乎喷出火來,就像发怒的母猫一般,恨不得立刻将我们生吞活剥。
我怔了怔,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赔笑道:“这个是在下的不对,但请姑奶奶念在小的是无心之过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吧……”
我的话还沒说完,忽然听到后背一声巨响,惊骇之时,只觉劲风乱扫,碎石四飞,惊愕回首,赫然发现蜮蜋长虫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罩在口器上的黑煞蛛网,陷入狂怒状态的它正张牙舞爪地将上半身拱上半天,略一迟疑,就是一滩涎液如骤雨般袭來。
“快躲开。”
老猪奇高喊着把呆若木鸡的我一扑,匍一着地就是顺势一滚,勉强躲过了这阵涎液雨,惊慌失措的我还沒來得及感谢老猪奇的救命之恩,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朝蓝衣少妇望去。
只见蓝衣少妇虽然给刚才那重重一摔弄得元气大伤,可反应和胆识犹存,见兜头兜脸的涎液洒來,立即扬手甩出银色铁链,正好勾住不远处的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