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地动山摇的惊雷过后,我颤悠悠地站了起來,却看到老猪奇浑身焦黑地横在我和小烦身前:很明显,刚才那记惊雷明显就是朝我击來,老猪奇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了一劫,可自己却身受重伤。
“老猪奇,你这混蛋,沒事吧,快醒醒啊……”我急得大叫起來。
可老猪奇依旧一声不哼,回答我的,唯有老猪奇一息尚存的呼吸声,和天上血色浓云中,那低低的轰鸣声,,此刻听到耳朵里,彷佛在朝我示威,又似乎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这下可真的是慌了阵脚:在我们这三人小组中,论见识和力气,数老猪奇第一;要是说到使用巫术,那小烦师承“粤东第一巫”蔡婶,自是无出其左;最后说到懦弱、无能,估计就是我了。
所以,这下老猪奇和小烦双双晕倒,对我來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电闪雷鸣之中,我头昏脑胀的,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乎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八具四方石棺又“哐当”、“哐当”地晃动起來,我不禁把目光转向这些四四方方的石头疙瘩上。
我依次地环视了这八具四方石棺,心头渐渐燃起一团无名火。
我们是人畜无害的良好市民,本來就只是为了寻找关于我命运的线索而已,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进來,本无心冒犯,可冥冥之中,这个地下迷宫的主人却好像视我们为眼中钉,处心积虑要把我们三个铲除。
“我得罪了你们吗?不就无心闯了进來,需要杀死我们三个才能泄愤么。”我朝天上不断冒出电光和火花的血色浓云,发出一声既愤怒又无助的嘶吼。
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主墓室的地下空间内,显得孤零零的极为势单力薄,可是我心中的那团怒火,已经全被点燃了。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胸膛里忽然充满了对这些四方石棺的憎恨和痛恶,我身体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不断在原地转着圈子,双目却依次盯着那八个四方石棺,渐渐地,我发觉我的双眼也看到了八个四方石棺里头装着的东西,,正如先前小烦所说的,每个石棺都装着人体的残骸。
看到如此的场景,我感到又错愕又兴奋。
我错愕的是,我时灵时不灵的双眼又能“透视”了。
我兴奋的是,我决定给这个八棺阵一个毁灭性的破坏。
彻彻底底的破坏。
我从來沒有感到如此的自信和狂躁,这是一种肆意的感觉,我也乐于去放纵这种盛怒后的破坏欲。
至于如何去破坏,在刚才不由自主的转圈中,我已经有了眉目:我赫然发现,这八具四方石棺,已经暗合黑白鱼八卦图之意……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人,其实一直都在一个巨型的八卦阵内。
在电闪雷鸣之中,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暗自在心中揣测道:“记得大学里头教授说过,‘黑白鱼,幻万相,化万相,是一切存在之源,道之源;一而万,万而一,就是对黑白鱼最生动的描述’,要确定白鱼的黑眼,实际上就是要确定八卦阵正上的坎位,其他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想定位,谈何容易,先别说只有八分之一的机会,如果再加上各卦位的位置会随时间推移而改变的话,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我皱着眉头,眼睛不断在八具四方石棺上漂移,仍凭头上的雷声大作,都置之度外。
最后,我的双目凝聚在地上一个之前我沒有留意到的土坑上。
这个土坑,东一道西一道、深一凿浅一凿的,布满了人手挖掘的痕迹,我心里估量了一下,应该就是之前渡边大东株式会社那伙人挖出來的。
这个土坑,是不是蔡婶锦囊妙计中提到的“黑眼”之位。
显然不是。
因为最后他们都死在这里,而且都死状惨烈,不堪入目。
我心道:“渡边大东株式会社的人,应该是有备而來的:既然他们能打开叹息之墙,穿越庞大的迷宫,然后打开双尸血阵,带着大量针对性工具來到这里,就说明他们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或者买通了熟悉象埔寨地下迷宫的陈氏后人,可是,为什么到头來还是全军覆沒呢?”
他们究竟搞错了什么。
程序。
方位。
或者别的什么。
谁能告诉我。
想到这,摸不清头脑的我心里不禁一阵烦躁。
我觉得自己已经压抑不住心中那怒意了。
盛怒之下,我用脚把地上的铁铲、簸箕和撬棍之类踢得“叮当”作响,把气都发泄在这些挖坑工具上,雷声依旧大作,似乎随时都可能降下一个霹雳,将我炸死,可我已经全然不顾了:不在惊雷里破阵,就在惊雷里灭亡吧。
就在我对那些工具乱踢一通、借机泄愤的时候,我忽然在地上,看到一件金灿灿的东西,极为眼熟,低头定睛一看,发现原來是六甲金笔。
“估计刚才和大蜥蜴搏斗的时候,掉了在地上沒注意吧……”我心道,沒把这当一回事,而是俯身准备拿起这件从神明那“借”來的宝物。
可就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为不寻常的现象。
那六甲金笔,居然是……
居然是悬浮在地面上的。
而且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悬浮在地面上的六甲金笔还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低低的吟叫,似乎发现了猎物的猎犬那种兴奋的吼叫一般。
我怔怔地望着地上的六甲金笔,仿佛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