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半天,我才开口朝小烦问道:“你确定,刚才看到那年轻少妇怀里抱着的,是……是一具骷髅!”
小烦听我这么说,急得快哭了:“阿二哥哥,连你都不信我吗?我发誓,我刚才看到的绝绝对对是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襁褓呢!”
我忙安慰道:“我沒有怀疑你的意思呢!只是……只是这样子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你说说,一个正常的大活人,怎么会怀抱一具骷髅襁褓到处晃悠呢?”
“扑领母哇,沒想到这死八婆还……还挺重口味的!”老猪奇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觉得还沒进后寨楼,就碰到这么晦气的事,也的确有些倒霉。可当下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不然恐怕在后寨楼里沒走两步,稍有异动,大伙就全部尿裤子趴下了。
于是我清了清喉咙,做起战前总动员:“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或许那女疯子她……她是一个生物老师,又或者她是一个骨科医生,都有可能拿着标本做研究啊?你们说对不对?就算是她怀里抱着一具真骷髅,对我们又有什么影响呢?我们要干的,是去后寨楼里一探究竟,而不是和那女疯子研究如何完成殡葬工作,是不?”
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自个说得十分牵强,但是在这个时候,类似于忽悠的方式更能说服别人听从自己,而且这个女疯子似乎的确对我们的行程毫无关联。只见老猪奇和小烦都点了点头,一致决定坚持进入后寨楼里瞧瞧。
说走就走,我猛吸一口气,用石头砸开了已经长满铜绿、锈蚀不堪的门锁。“吱歪”打开了那两扇对开的厚重大门,扑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混合着烂木头、死老鼠、霉墙体的刺鼻味道,我一时沒有心理准备,被动地吸了一大口,难受得缩回身子就蹲在门槛上干呕连连。
“扑领母哇,看來这烂房子有很多年都沒人进去过了……”老猪奇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怪声怪气地说道。
小烦也眉头紧蹙地说:“看來真的要小心点!刚刚那年轻少妇不是说过,抗日战争时期这后寨楼还被日本飞机炸破屋顶么?我有些担心我们进去之后,房子随时都会倒塌的!那可就危险啦!”
我一边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和老猪奇和小烦说道:“是啊!进入者危楼后,万事小心!一有不对劲,咱们就撤吧!怎么说,也不能因为要帮我查线索,就拿大家的性命去冒险!”
“哎哟我的兄弟啊,你说的太对啦!”老猪奇夸张地点着头,一双小眼睛不住地往黑洞洞的门后望去,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唯有一马当先地跨了进去。借助着从大门投射进來的光线,我看到了一屋子的残垣断壁,还有散落在各处的杂物,有条凳啊,簸箕啊,碗筷啊等各式生活用具,但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明显都是有一段久远的时候沒给人用过了。
我两眼“骨碌”、“骨碌”地搜索着,发现这个空无一人的场所是类似于大厅一样的空间,左右各有一个小房间,然后就在这个大厅后头,似乎还有楼梯直达上一层,似乎就能通往先前那个年轻少妇所说的整个楼顶都几乎整个给炸沒了的二楼。
“喂,阿二,你沒事吧?我和小烦可以进來么?”老猪奇在外头大声地吆喝着。
“这贪生怕死的家伙,有危险就让我先探路去!”我心里暗自骂道。
但是自个口中还是字正腔圆地朗声唱道:“白浪滔滔我不怕,撑起舵儿往前划!撒网下水到渔家啊,捕条大鱼笑哈哈……”
我一边唱着这首儿歌给自己壮胆,一边朝左边的那个小房间走去。可当我一把推开那虚掩的房门,大跨步地将整个身体移入房间里时,登时便感到一股來自内心的寒意----这感觉,就像三伏天给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浑身霎时间打起了颤抖!
这个房间黑不隆冬的,沒有别的窗和门,唯有天花板上斜着开了一个天窗似的小格子,隐隐透入丝丝缕缕的冷薄光线……
可让我惊疑的是,这束光线怎么看都和外边的阳光不同,邪里邪气地冒着灰灰蒙蒙的灰气,在我眼中似乎不像是阳光,而更像从纸灯笼里透出的白烛光!
而就借着这束灰光,我赫然看到房梁上吊着一具尸首!
长发披头,鬼脸煞白,一条血红舌头吐得老长,好不吓人!
这时候平地卷起一阵阴风,那尸首发出“桀桀”的怪声,身穿的裙摆也随即飘荡开來,恰好在我脸前晃了晃。我头皮“嗡”一声炸开了,只觉得喉咙似乎给人死死掐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來。
冷汗直冒的我更加惊慌了,不由得连连倒退至房门口。可这时候反手一扯门把手,我才恐慌地发现,门居然打不开了!
天哪,这怎么回事?
不会是这么快就撞鬼了吧?
我双眼死死盯住那具高悬在房梁上的尸首,手在身后拼命拉着那门把手,想早点打开房门开溜,无奈就是打不开,真个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觉我那只放在身后开门的手给什么东西钳住了!
我心头“咯噔”一响!
可脑后无端端就飘來一句:“扑领母,你在玩什么游戏啊?”
这……
这是老猪奇的声音!
我猛一回头,看到他那张肥头大耳的丑脸,可在此时却不啻于佛祖菩萨的善脸!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是嘴上愣是说不出一句,脸都憋红了。老猪奇看我这幅熊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