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歆的眸色深深浅浅,神色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真实的想法风云南唐。良久,他放下环胸的双手,站了起来。
许晋炜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双眼紧紧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
许廷歆迈开长腿,径自往外走出去,经过许晋炜身边时,他停了下来,伸了一只手温和地拍拍许晋炜的肩膀,声音低沉暗哑地说:“晋炜,你还小,你不懂感情的事!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哥,我不小了,我都二十二岁了!”许晋炜口吻里带上了深深的苦恼:“你和爹地妈咪都是这样,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什么也不用我干,只让我吃喝玩乐!”
许廷歆转了头,看着他的双眼,口吻尽量平静温和地说:“晋炜,我们都想你继续深造,所以,你这段时间好好玩乐一番,下个月你就出国!”
“不!哥,我不想继续深造,我想做大事!”许晋炜漂亮的双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许廷歆对他笑了笑,摇摇头,不容置疑地说:“听话!”说完,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了头,继续朝外走去。
许晋炜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阴郁的表情,看着许廷歆的背影飞快地说:“那好,哥,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嗯?”计廷歆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咽喉里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
“我想你不要把大嫂关在别墅里,我想带她出去游玩!”许晋炜口吻里略带了些孩子气的固执。
许廷歆习惯性地皱眉,神情莫测高深,问:“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许晋炜语气执拗又理直气壮地说:“你一日没有和她离婚,一日都是我的大嫂,关起门是一家人,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好?”
许廷歆沉吟了半晌,最后点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哥!”
许晋炜一直看着许廷歆走远,直至消失在转角里,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也转为深沉,阴森。
在什么人面前扮演什么角色,各人有各人的天赋,但是只有独处时,才是一个人本性的真实表现。正如有些人表面看起来纯稚,但是实则心灵成熟强大,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正直,私底下男盗女娼……世间上的多数人,如同天上的云彩,变化不定。
深夜了,偌大的别墅空旷而寂静,让许廷歆从心底里感觉一种如在月宫的清冷,他一路缓步走着,一路脑海里影像纷至沓来:
“廷廷,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一直在一楼大厅坐在沙发上等候他回家的叶子,一看见他,立即激动地站起来,满面暖如春风的笑容,下一刻,飞奔到他的身边,依偎着他,如小鸟依人。
工作了一天的疲乏都一扫而光。
她对他凝眸而笑,她一天中适当的时间妥贴心窝的问候,她似水的柔情,她和他在床第间的鱼水交溶情意绵绵,郎情妾意,琴瑟和谐,你侬我侬……
一切,都不复返了啊!
许廷歆不自觉的深深叹息一声,心,在绞痛,恨,充溢胸腔。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和谐下去?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吗?他,许廷歆,有哪一点对不住她?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这是一道x+y的难题,他越想解开,就越是沉沦下去,心,在地狱,倍受煎熬!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赎他!爱,不一定是美好的代言词,也会让人疯,让人成魔!
走上了三楼,走廊里的水晶壁灯发出淡淡的柔光,一条幽深的走廊,廷伸到最尽头那一间最大的主卧室。
许廷歆像是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向那房门紧闭的主卧室,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对她做的那件事,想到她那么剧烈的反应,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蛋,那软得像下水面条的身体。他按捺了一天,还是打了电话问澜姨,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听澜姨说,她一天都拒绝进食,睡在床上都不曾下地。
在他看来,只是那么平常的一件夫妻间亲密的事情,就让她难受至斯?
怎么感觉她自从失忆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原先,许廷歆还想着冷落她,特意带女人回来上床刺激她,让她有被弃如敞屣般的感觉,让她难受和痛苦。
但是事实证明,她对此反而怡然自得,实在令人费解!
而且,只要他一靠近她,她看他的目光,充满了警惕,戒备,防范和小心翼翼。看得出来,她是怕他对她的身体触碰。
真是可笑,妻子怕丈夫的触碰。哼!他偏不会如她所愿,越是这样,越要触碰她!越要蹂躏她!
许廷歆打定了主意,从今晚开始,晚晚都要搂着她睡,看她怎么样!
很快,来到了紧闭着的房门前,许廷歆伸了手去拧门柄,但是发现房门竟然从里面反锁起来了。
立即,许廷歆神情变为森冷而郁怒。这个女人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如果他要进去房间里,真是容易不过的事情,拿工具一把劈烂这房门就是了!
想到做到,许廷歆转了身,怒气冲冲地“腾腾”地沿着来路往楼下走去。别墅里一直响起他沉闷的脚步声,让人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很快,许廷歆来到了位于别墅花园角落里的一间杂物房,取了斧头,折了身,又沿着来路返回别墅的三楼。
当他再次来到主卧室紧闭的房门前,他薄唇抿成了一线,眉头紧锁,双眼沉暗得如同浓墨一般的黑夜,双手举起了斧头,对准了门锁,“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