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鹤像看傻子一样瞟了一眼顾伊,眼睛里满是不屑,好像顾伊才是那个脑袋受伤的弱智,他用缠着绷带的手拍拍自己的身体,再笨拙的扯扯身上的绷带,哑着嗓子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穿裤子了?”
顾伊眼角抽搐,确实,他浑身都是绷带,哪里需要裤子。可是……这个绷带该怎么解?
“那你要怎么……呃……怎么解决?”顾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会这个也要让她帮忙吧?
楚炎鹤捂着小腹哼哼了两声,看来快要憋不住了,他黑着脸看向顾伊,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生来折磨他的,上个厕所也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你说我要怎么解决,当然是把绷带解开!”楚炎鹤愤愤的吼道,这女人磨磨蹭蹭的,憋死他了。
“那你先解着,你好了再叫我。”顾伊想放开扶着楚炎鹤的手,没想到刚松开力道,楚炎鹤的身子就顺着往下倒,她急忙扶住,她忘了楚炎鹤现在受着伤,一个人是站不稳的。
“你--!”楚炎鹤挥舞着缠着厚厚绷带的手给她看,这样缠的跟个叮当猫的手似的,连哪是指头,哪里是手掌都分不出来,他能把绷带解开?
“你认为我能解开绷带?我能行动自如还要你干什么?”楚炎鹤几乎是磨着牙说出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上个卫生间,他堂堂楚二少都得求着人家。
“那我去找护士来。”顾伊瞟了一眼某处,这个总不能让她动手吧,这也太难为情了。
“顾伊!”楚炎鹤吼了一嗓子,发现声音有些雄壮,忙掩饰的咳了两声,“说实话顾伊,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怎么了?”怎么又扯到别处了?这跟恨他有关吗?为什么出车祸后的楚炎鹤让她摸不着头脑,思维跳跃的令她害怕,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蹦出什么来。
“医院的护士都那么忙,哪个管你去不去厕所,等你找着护士了,我也该憋死在卫生间了。顾伊,我就知道,你恨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了。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身上缺筋断骨头的,说不定还落个终身残废,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顾伊,我不会强求,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拦着。”楚炎鹤疲惫的闭上眼,很累,很累。
“顾伊……看在我们这么久的相处上,我若是哪天死了,你就发发善心,去给我上柱香,若是你嫁给了别人,千万别让我知道,我怕我会忍不住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和那个男人。”
瞧瞧,这话说的又不着边际了,什么跟什么。
可楚炎鹤都这样说了,顾伊不可能扔下他不管。
毕竟,他断腿、残疾,她占有很大的责任。
“那我该怎么做?”顾伊苦恼的看着那一圈圈的绷带,琢磨着应该从哪里下手。她拿起一旁柜子上的剪刀,这要是剪坏了,是不是还得自己给他缠上啊?
见顾伊不再提找护士的事儿,楚炎鹤又嚣张起来,“你是猪脑子吗?解个绷带都不会!那儿,那儿,没看见那里打了个结儿吗?”
看到顾伊拿着剪刀冲自己比划,他向后让了让身子,这一剪刀下去,若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点儿,是不是自己的宝贝就没了?楚炎鹤下意识的捂着下腹,嚣张的气焰也小了很多,他好心的提醒顾伊,“结扣在这儿,你把它解开就行了,不用用剪刀,这个放回去,放回去。”
“真的?”顾伊半信半疑的放下剪刀,把楚炎鹤扶到墙角处,让他倚靠着墙的力量支撑着站好,然后在他面前蹲下身来,捏起楚炎鹤说的那个结扣,这是把绷带从中间撕开打了个结儿,不过好像是个死结儿,顾伊咬了咬下嘴唇,应该不难解开。
楚炎鹤低下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娇娇人儿,嘴角无声的上扬,脸也止不住的发烫,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太能勾起他深埋在身体里的兽性了。
不行,不行,必须打住,楚炎鹤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连这点定性都没有,将来怎能成就追妻生子大业?
楚炎鹤稳定了下心神,继续低头去看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小人儿,这一低头不要紧,本就单薄的睡衣领口正好对着楚炎鹤的视线。
那滑腻瓷白晶莹的肌肤,顺着弧线极好的脖颈向下,延伸进诱人的香腻艳滑的深壑,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的圆峦,每一个起伏,都勾摄着他的眼球,他的心跳随着起伏的频率跳动着。楚炎鹤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过分放大的心跳声。
他掩饰的捂了捂胸口,想让砰砰的心跳稳下来,却,猛地,身体绷紧,这磨人的小妖精,她手往哪里放?!
察觉到楚炎鹤的不适,顾伊抬头看着他,有些过意不去,“我是不是碰到你伤口弄疼你了?”
她的手还保持着解绷带的姿势,一手扶在楚炎鹤的腰间,小心翼翼的拽起结扣儿,另一只手凑上去,去抠结扣上的细布。
楚炎鹤的目光有些躲闪的别开,语气粗沉暗哑:“你快点,是想憋死我是不是?”
顾伊确定他没有事,才继续低头去解绷带,这个结扣儿也太难解了,简直是用死了力气把结儿勒住,她的指甲又不长,只能一点一点的用指甲去把打结儿的疙瘩抠松了,再去解。
奈何,顾伊这一心一意解疙瘩的动作在楚炎鹤身上,就像有几百只小猫爪子在挠,挠得他浑身火热,慾火难耐。
那小指头,一下,一下,扣在接触感良好的绷带上,就像是直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