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來,漪漪的倩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帘,哗啦一声,手里的刀叉掉在硬邦邦的大理石,发出一声脆响。
图蓝眼里原有的温柔瞬间消失,这个死女人,是在做什么,在和自己对抗吗?大冬天穿了这么一条镂空的长裙子,不,这不是长裙,是婚纱,是黑色的婚纱早安少校哥哥。
天啦!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吗?故意用这样一种方式來羞辱他,來践踏他,这就是她给自己的惊喜吗?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漪漪全身冰冷,整个人冻着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听雪凝的话,大概是因为对她的愧疚吧。
总之,她不想看到她因为她,再次的失常,所以她还是硬着头皮寒在冬腊月的穿着这么薄的婚纱下楼來了。
头有些晕沉沉的,來到餐厅第一眼便看到面向门边的图蓝,心里有股热气腾地一下窜到了脸上,就像是一把只剩下火星子的小火苗,轰的一下变成了一场大火,将自己的整张脸烧得滚烫滚烫的。
“水涟漪,,,你可真是厉害啊!你不想嫁给我,随时可以离开,我是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你的。”
漪漪正沉浸在那种羞涩的尴尬中时,图蓝突然咆哮了起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生气,自己这话都还沒有说,哪里又惹到他了。
她于是强打着精神,睁着渐渐有些迷离的双眼,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这个冲着自己大发雷霆的男人,不知道他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你这又是做什么,在跟我卖萌吗?告诉你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图蓝怒火高涨,这女人,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死猪,她怎么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感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猛地涌起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在穿着黑色的婚纱來告诉我,我们的婚姻是黑色的,我们两个人结合只能换來死亡,对不对,对不对啊!”
图蓝三两步跨到了漪漪的面前,右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眼里的愤怒差一点把漪漪给烧成一堆灰烬。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漪漪的下巴被图蓝捏得生疼生疼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转个不停,她不想要他这样误会自己,拼命地想要解释,可是在看到雪凝那双漂亮的眸子身來凌厉的光芒后,她住了口。
“不是什么,你说啊!怎么说不出來了是不是,水涟漪,你给我听着,我图蓝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绝对不容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的自尊心的,既然,你要死亡婚姻,我就给你一个死亡婚姻。”
图蓝突然推开了泪光盈盈的漪漪,该死的女人,他再也不要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所迷惑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怎么配拥有他的真心。
“不,,,蓝,,。”
漪漪这一次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她的心疼的厉害,她想要伸出手來,抓住他的衣角,却只抓到一团空气,她想要大声地呼唤他,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他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呼唤声。
“呵呵呵,,,张香玉,你这个魔鬼女人,你以为我的宝贝儿子还会待你的女儿如珍似宝吗?呵呵呵,今天真的好开心啊!”
漪漪趴倒在地上,泪珠儿滚落在冰凉的地上,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就在她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时候,餐厅里突然响起了雪凝幸灾落祸的冷笑声,瞬间她全明白了。
“雪姨,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好好吃晚餐吧,漪漪,,漪漪还沒怎么饿,想先上楼去了。”
漪漪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來,她恭恭敬敬的朝着雪凝鞠了一躬,脸上挂着比山花还要美得的笑意,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一溜烟滑进了嘴角,她转身一瘸一拐地朝着楼上走去。
雪凝一下子愣住了,拿着刀叉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沒想到刚刚哭得那么伤心的女子,还会对她展露微笑,更沒有到她在她的双眸里找不到一丝恨意,相反的,她看到一种叫做勇敢的东西。
她开始思考,思考自己是否做得过火了些,因为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她挂满泪珠的脸上,有两坨不正常的红,该不是,。
不,她不应该感到愧疚,她怎么能才这样就心软了呢?自己做的那些比她那个伟大的qín_shòu母亲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想到这里,她手里的刀叉握得紧紧的,细细的切着餐盘里的还带着血丝的牛排,她切的很细很细,双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漪漪回到房里,并沒有马上换下婚纱,她重重地倒在床上,浑身的炙热让她整个人变得游离,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泪水迫不及待地奔涌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压迫如此的折磨她和他,他不知道她在看到他脸上的悲伤和愤怒时,她的心会有多痛。
误会吧,就让他这样误会吧,因为即使沒有这样的误会,他和她也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呵呵呵,死亡婚姻,这是多么恰当的形容啊。
漪漪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煮在滚滚的开水壶里,整个快要沸腾了,那样的炙热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发高烧。
燃烧吧,燃烧吧,就这么燃烧,最好将自己烧成一堆灰烬,那样就不会有心痛,那样就不会有眼泪,那样就不会有悲伤了。
图蓝冲出去后,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