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情况,杨泓内心十分紧张,脸上却丝毫不露惧意。
高烈是人变阶段的修士,实力强横,一枪就能戳死杨泓,这是事实,他一直都在提心吊胆,如头悬利刃。
洗髓修士对上人变修士,换做谁,都把持不住恐惧。
但杨泓也深刻知道,他绝不能够显出畏惧之色,一旦脸上露出丁点破绽,高烈立刻就会打蛇上棍,各种威逼手段,层出不穷,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尤其是他体力匮乏,一只手握住乘风鸟,另一只手生生扼住一个人,意志处于最脆弱的关键时刻。
一只手提起一个成人,已是耗费他大半气力,手指颤抖,险些支撑不住,更何况还得倚靠乘风鸟飞行,更是需要充沛的体力,若不是他肉身远超常人,连冲穴阶段的修士都比不上,此刻恐怕早已熬不下去,与手中人质一同摔成肉泥。
“小子,你是在拖延时间!我迟早让你生不如死”高烈怒火中烧,脸上露出一团杀气,近乎凝成一柄尖锐灼热的尖刀,目光阴骛地盯着杨泓。
杨泓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笑了笑,随即面无表情的拧动手腕,重伤昏迷的莫家少主,不停的痉挛抽搐。
“呃!放开我,好难受!”这时,莫家少主竟然醒转过来,不过脖颈被勒,力度加大,十分痛苦,眼白不停的轮转上翻。
杨泓挑衅般的看向高烈,其意不言而喻。
“该死,你这是在玩火,玩火**!”高烈恨恨的转过身,发泄一般地拉住乘风鸟脖颈伤的缰绳,朝前飞去。
高烈一旦远去,杨泓才暗中松了口气,这一场对决,他暂时获胜,只不过,他也知道,面对比他强横数个层次的敌人,自己仍旧保持面不改色,灼灼逼人,实在是铤而走险,不得已而为之。
乘风鸟飞行极快,承载两个人的重量,也比一般骏马坐骑迅速,转眼间,天色已黑,杨泓居高临下,终于望见洞穴所在。
“就在这里!”拉扯乘风鸟的爪子,杨泓缓缓落下。
五十米外,高烈脸色低沉的如严冬中的寒霜,指骨狠狠攥握,啪啪作响,显然是将杨泓恨到骨子里了,一落地,一步步朝前靠近,对杨泓施加强横的压力
要知道,眼前的杨泓,明明只是一名洗髓阶段的修士,在高烈眼中,只比普通人厉害那么一点点,甚至自己一只手,就足以捏死,可偏偏自己奉命保护的少主被他胁迫,无奈之下只能够投鼠忌器,不敢逾越半分。
尤其是杨泓一次次折辱莫家少主时,那种面无表情,智珠在握的模样,,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该死该死,可恶可恶,我要抽他的筋,碎他的骨,才能消解心头之恨!”高烈的额头,青筋爆鼓,显示出他的愤怒。
他堂堂人变强者,在落石镇方圆百里内,威名显赫,谁见了不得巴结奉承,如今却被一名蝼蚁般的少年,逼迫到畏首畏尾的地步,实在是一种耻辱。
他的怒火,如岩浆滚滚沸腾,手中的长枪,都被握德嘎吱作响,一下子断裂成两截,随手扔到一旁。
仅仅凭借双手,他也能一击将杨泓击杀,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只不过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抑郁,怎会让杨泓轻而易举的死去。
“你成功勾起我的怒火,我要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尝尽人世间最痛苦的刑罚!”高烈真气澎湃,衣衫鼓荡,每一步缓缓踏出,地面都轻微的颤动起来。
“哧,想杀我,好啊!不过我奉劝你最好立刻停下,不要靠近!”杨泓时刻谨慎,见高烈步步逼近,一颗心突突猛跳,忽而眉头一挑,松开捂住莫家少主的手掌,然后狠狠劈下,斩在他的左腿上。
杨泓力竭殆尽,这一手刀,无法造成剧烈的伤害,可莫家少主早已是残败之躯,创伤累累,丝毫打击都觉得万分痛苦。
高烈果然停了下来。
“别,别杀我,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杀我。烈叔,你快救我啊,我不想死!”莫家少主痛哭流涕,死亡在即,家族少主的风范荡然无存。
杨泓挑了挑眉,冷冷一笑。
“杨泓,骗他进洞,我在洞里安置了阵法,让他有来无回!”
神秘人的声音,倏地在杨泓心底响起,他佯装自信的心弦,才缓缓松开,杨泓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很好,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只要你再靠近一步,就替他收尸吧,现在,快将五色水仙放在岩石下面,然后远离一百步,一旦我拿到五色水仙,自然会放了他!”杨泓的额头,早已布满一层冷汗,将垂死的莫家少主,挡在身前。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他要从高烈手中,得到五色水仙,否则即便他逃进洞穴,苟且偷生,之前所冒的一切危险,都是白费。
五色水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绝不可能!”高烈怒吼,双手攥得啪啪作响。
杨泓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再次抬手劈下,这一击,十分迅速,力量霸道,显然是罄尽全力,一下子斩在莫家少主的胳膊上。
只听啪喀一声脆响,骨骼清脆碎裂的声音,从莫家少主的胳膊上传出,高烈脸色大变,这一击,明显是将莫家少主的胳膊彻底废掉,恐怕就算活下来,也只是一个残缺废人。
“不必说那么多废话,主动权在我手中,我数一二三,放下五色水仙,然后照我说的离开百步!否则下一刻就是他的另一只胳膊,或者一只腿!”
杨泓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