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腾王与太子是皇上最得意的两个儿子,这二人之一也正是他心中继承皇位之人,太子虽聪明,但生性却有些浮躁贪婪,稍无人在身边提点,便容易被他人利用,而司徒毅却是有些不修边幅,然他表面看似与世无争,但心机甚重,城府极深。
太子是皇后所生,理当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但近几年来腾王的风头却渐渐盖过太子,于是众大臣暗中便已各选其主,逐渐形成了两个党派。
皇上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将眼光投到了司徒毅身上,只见他眼神一缩,将思绪拉了回来,起身朝皇上欠身说道:“父皇多虑了,今夜是中秋,君臣同乐之夜,看着百姓在父皇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儿臣岂会不高兴?”
“皇弟说的极是,当今雪国是富饶强大,国库充裕,但若没有那兰笞国的挑衅,那我雪国真可谓是民泰安康了。”说话之人坐在皇上座下首位,正是当今雪国太子,浓眉大眼,身形庞大,虎背熊腰,一双乌黑的大眼让人望而生畏,看上去像是脾气暴躁之人。
司徒毅怎会不知太子是在趁机将雪国与兰笞国的纷争怪罪在自己身上,当年兰笞国玉王来雪国行友好之礼,却看上了他身边的侍女蓝焰,执意要将蓝焰娶回兰笞国,司徒毅怎会答应,还因此与玉王大打一架,将玉王赶回兰笞国,两国的关系从此破裂,而蓝焰之后不久也被龙朝华陷害,离他而去。
“皇兄真是日夜不忘为国操劳,在这中秋之夜也要想着国家大事,臣弟惭愧。”司徒毅不气气地对太子阿谀。
太子冷哼一声,正要争辩,皇上却抢先说道:“好啦,今夜难得月圆美满,就暂且将国事放在一边吧。”
太子一听,颇有些不服气,如今皇上总是刻意维护腾王,让他感觉到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远处传来人群骚动的声音,夹带着掌声和欢呼声,将坐在高处的皇族之人吸引住,皇上遣身边的太监前去察看。
“回禀皇上,前方是有个男子在猜灯谜,将今年所有的灯谜都猜了出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哦?这可真是少见,快去将此人请来,朕倒要看看这谜王是何人。”太监的回禀让皇上来了兴致,每年的中秋民间都会有灯谜会,猜得出谜底最多之人可获得一个不小的奖励,但将所有的谜底都猜出来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片刻之后,一群侍卫将两个人群拥至柳月亭内,一人三十出头,微胖,一脸胡渣,脸上还长得几颗黑痣,看上去有些邋遢,但那双眼睛却是乌黑明亮,与他这身行头相差甚远,另一人只有十一二岁,身形有些瘦弱,但长得却很是可爱,只是少了些男子的气概。
此二人不是蓝焰与怜儿又是谁?
蓝焰与怜儿几乎是被侍卫押着过来的,心中暗骂这些侍卫真是无礼,皇上明明说请她来,这些侍卫的行为哪里有半点请的意思,但想着皇上出宫必定守卫森严,侍卫如此也是为皇上的安全着想,心中便忍下了。
蓝焰深知在雪国的礼数,来到柳月亭后,头也不敢抬,恭恭敬敬地拉着怜儿跪下朝皇上行跪拜之礼,高呼:“草民火皿夕见过皇上。”
怜儿初次见此排场,有些胆怯,见蓝焰丝毫不敢怠慢,便也笨拙地效仿起来。
皇上仔细地将蓝焰二人打量了一遍,想必这二人对自己是毫无威胁,摆摆手叫侍卫退下,才让蓝焰二人起身。
“火皿夕,朕听说你是今年的谜王,可属实?”皇上居高临下地发问,威严之势令人不敢放松。
蓝焰却不受这威严之势震慑,而是一脸泰然,答对如流:“草民不才,侥幸将今年灯谜都猜出来而已。”
“哦?那朕出一题,看你能否对得上?”
“草民聆听。”
“朕派守卫从城东乘快马去城西传信,守卫去时用了一个时辰,为何返回的时候却用了两个半时辰?”
蓝焰心中暗笑,没想到这皇上也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主,但顾及到皇上的面子,故做为难状,不答。
皇上见蓝焰答不上来,轻声一笑,又问在座的众人,众人皆交头接耳,探讨起来。
趁众人探讨之际,蓝焰偷偷望向司徒毅,司徒毅却无心参与这周边的探讨,这种牛角尖的问题岂能难得住他,只是不愿出这风头罢了。
见那火皿夕将眼神投向他,遂被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所吸引,他亦好奇地对火皿夕打量起来。
与司徒毅四目相对,蓝焰顿时紧张起来,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皇上都不怕,反而怕一个王爷!
但看到那个坐在司徒毅身边的女人,蓝焰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龙朝华正为司徒毅斟酒,一脸娇媚的笑,显得大方得体,在旁人看来实在贤淑无比,但落在蓝焰眼中,是深深的妒忌与恨。一个报复的想法占据了她的思绪。
龙朝华,终有一日,我会取代你,以谢你三年前对我的“情”!
众人交头接耳了片刻,皇上便又开口问道:“如何?可有人讨论出了答案?”
有人道:“那是因为他回程的时候是走着回来的。”
“就算是跑着回来的,也不止两个半时辰啊。”皇上否定道。
“那是因为他回来时有事耽搁了。”
“那是朕下的命令,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耽搁。”
太子一心想表现,也站起来说道:“莫非是因为父皇又命他在回程时做了别的事情?”
此言一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