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当时年仅19岁的陈鑫龙因参与抢劫犯罪,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获,然而这个胆大妄为、行动不计后果的家伙趁临时关押他的派出所有疏漏之机,竟冒着被乱枪穿一身血窟窿的危险越窗而逃,从此亡命他乡,由一个农家子弟事实上变成了一个无户口、无身份证的“黑人”,为了逃避追捕,他自己改名叫“王栋”。
尽管如此,一段时间,无论他在哪里出现,警方很快就会跟踪到他,他踪迹遍及广州、深圳、上海、杭州、武汉等全国许多城市,但最终还是流落到距家乡几百公里的北疆,并被龙建国看中且收留,从此落地生根。
王栋初到北疆落脚,为了长期在此藏匿生存,他在一家临街的洗车行找到一份工作,每天挣点血汗钱苟且度日。虽说工资不高,但毕竟总算有了沦落社会这么多年之后的第一个可以让他吃饭喘息的栖身之所,因此在洗车行他干的很卖力气。
谁知祸不单行,一个月后,王栋生了重病。
由于长期在外流lang,吃人家遗弃的残汤剩饭,睡冰冷的水泥高架桥下,猪狗一样难得休养生息,又不注意卫生,就算一只虎,也难逃这一切带给他的后遗症__王栋患上了严重的肺结核病。车行老板见他光吃不做,又怕传染给其他人,便给了他一点钱,打发了事。可怜当年逃出警方凌厉追捕的黑龙江鸡西人氏“陈大虎”,此时穷困潦倒,大病缠身,口袋里那点碎银子连吃饭都维持不了几日,哪里还掏得出余钱上医院看病?
万般无耐,行人目睹以为等待路边这个瘦弱汉子的似乎只有灭亡一条路了。
其实不然。
总来车行洗车的龙建国恰巧碰到了一天天艰难地挨着日子,奄奄一息等待死期来临的王栋。凭乞讨天下得来的经验和感觉,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让瘫在地上的王栋向龙建国发出了微弱的求救。
“国哥……你救救我……”
“救救我呀!”
龙建国弯腰认真看了又看王栋,认出了他。事实上,龙建国以前来洗车时也曾注意过这个满脸横肉,面目不善的小伙子。依他的经验,他估计此人的来路肯定有问题,不是逃犯也非一只好鸟,这样的人别人躲之还唯恐不及,可他却有自己的理解和打算。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人他可以管,可以不管,管是救命之恩,不管是本份。
当时正逢龙建国也是从北疆东部的青阳市犯案后被警方追得心惊胆战,逃往北疆草创黑社会之初,正需要人手。毕竟这个号称“大虎”的家伙,有着一身疙瘩肉,将来能够干出一番惊人之举。于是,龙建国让人将王栋拉回自己的公司,并安排手下给他买回了一大堆治疗肺结核的药,总算保住他一条命。
病好后,龙建国就将王栋留在了“美人松”打杂兼保安,工资同公司其他下层人员一样,每月800元。对于“国哥”如此的大恩大德,王栋感激涕零。他曾发誓:“生我的是父母,养我的是岁月,救我一命的是国哥——今后只要国哥需要,赴汤蹈火我陈大虎决不说个二话!”
王栋说到做到。龙建国没有看错人。
此后,只要是龙建国策划指挥的事,只要点到他的名,他绝对不计一切后果地指哪打哪,不打折扣,参与过无数次杀人越货和故意伤害的勾当,表现得异常骁勇,深得龙建国的赏识和器重。
在美人松夜总会,有个名叫汤丽的前台小姐。汤丽来自长角山区,俗话说:深山出俊鸟。绵延数百里的长角山区别看山高林密,偏僻闭塞,却是个出美人胚子的地方。初来乍到,王栋除了老实干活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
但治好了病,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里又有了点闲钱,耀武扬威地随“国哥”们出出进进一些高档豪华的场所,看惯了别人怀里搂着女人捏来弄去的好日子,正当年青力壮、血气方刚、浑身奔突着狼一样欲念的滋味实在难熬,尤其在夜晚,白天那些在眼前走来过去的女人,使王栋觉得不眠之夜特别漫长。
长角山区的女人有一个特点,腚大胸高,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尽显出山水之神韵与女人之灵秀。
漫漫长夜,王栋常常无法遏制地想念一个人:徐小媪。
一天晚上,王栋决定下班前给前台打个电话,约她出去“谈谈”,希望一夜得手。
但徐小媪觉得,她出来打工做的是正经“生意”,尽管夜总会里的女人都穿着那种艳丽春衣和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露出一双双修长丰满的大腿,激动着客人们的根根神经;尽管她们尽可能裸露出诱人的部位,在迷离的灯光下展示着各自媚人的魅力,引来一双双好色的贪婪目光,盯视着那些颤抖的**和白嫩健美的大腿,有的抛着飞吻,故意抖动着胀鼓鼓的胸脯,坚挺的**只差滚了出来……
尽管来夜总会的男人们装模作样,眼里闪烁着乐陶陶、色迷迷的目光;尽管疯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溶化了夜总会里的嘘叫声,喧嚷声以及各种各样的嗡嗡声……
但是,徐小媪总觉得她们是她们,自己是自己。自己出来打工挣的是干净钱,她管不了别人怎样,但她能管得了自己决不干“下三滥”的勾当。
因此,她没有出去跟王栋谈,一个人在屋里睡觉。
她早就看出这些人都不像正经做生意的人,尤其“国哥”一来,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