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鑫躺在那里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柏心钰的轻轻擦抹,心里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不免有了新的感受和更加真切的领会。妻子柏心钰的确很漂亮,只是自己忙得唯有新婚燕尔时还特别注意这些,而工作一忙职务一高便不知不觉失去了欣赏的激情而已,好象心里只装着市里的那些事,明知是越陷越深,陷的时候却义无返顾,心甘情愿,陷深之后紧跟在后面的就是越来越烦乱的心绪——天下那些为官男人难道都如此吗?王八蛋!
肖子鑫重重吐了口气。
柏心钰放下已脏的专用擦巾,伏搂着他的脖子故意作出一副青春少女状猫声问:“老公,怎么了嘛你?刚才还如狼似虎,转眼又愁啥嘛?嗯嗯?”
肖子鑫闭眼不说话。暗想:一小时后就走,她会不会生气?
柏心钰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皱眉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不高兴,别看我都34岁了,我在大街上走,所有男人都拿眼睛操我。”
肖子鑫吃惊地扭头看她,突然冒出一句:“你怎么这么……”
柏心钰:“怎么啦?我也是个女人哪,我能感觉到——真的不骗你,一见到我他们都那样瞅我,烦人劲儿!你光顾着当官,又不像人家那样大把往家捞钱,你说你到底图个啥呀!就图那个虚名?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你让我怎么想呀?哼……有时候我真想……”看肖子鑫,肖子鑫仍闭着眼。
人生道路非坦途,走好每步是关键。妻子的话,让肖子鑫暗暗吃惊。
他气愤,但马上也理解了她的心曲。头脑聪明但并没受过高等教育的肖子鑫对此心知肚明,妻子毕竟是银行学校毕业,也算大学生,又是如此漂亮受人瞩目的女人,她的话尽管过份,可也毕竟只是私下里床上说给他一个人听啊?如果不是,她公开场合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不气了。他明白,妻子只是激他,希望他能常常回家来满足一下她所渴望的夫妻生活要求而已。但是,他自己却硬是理不清自己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巨法再控制自己的在官场上往前冲的激情和行动?这也许是命定他与柏心钰夫妻情缘的来龙去脉吗?!如果单单做一回露水鸳鸯他也认了,可柏心钰是自己法定的是长久夫妻呀……
他不禁想:人是无奈的。想这样,就不能那样,总不能分身有术的。
“老公,你今天就别出去跑了,好好在床上休息一天,我给你做好吃的,让我今天也好跟你有个伴儿。好不好?”
肖子鑫很干脆:“不行。一会儿我还得马上回去。”
“为什么?”柏心钰推他一把,不满意地追问道。
肖子鑫扭头忽然搂紧了妻子,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不为什么,事太多了。”
“什么事呀你?人家谁也没像你这么忙,你……”柏心钰愣怔一会儿,吞回自己后面的半截话,也不再坚持,想了想柔声说:
“那就睡,把你累坏了。睡一会儿再起来。”
她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一片昏暗。
两个人不再说话,一个小时后,肖子鑫就醒了,歪头看看小猫喵一样紧紧贴着自己睡得心满意足的这个34岁女人,心里又跃跃欲试。于是乎战事又起,炮火连天,异常激烈,妻子柏心钰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炮火攻击下死去活来,痛快淋漓,在最后一次强攻与炮击结束后肖子鑫已明显感到自己的炮火不再强大,终于感到头晕目眩,精疲力尽,已呈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尴尬态势。
作为顽敌的柏心钰也趁机开始告饶,她深刻地感觉到,丈夫给她这一次能顶半个月,至少两三天不会再饥渴了,一直欲罢不能的柏心钰潮红的脸色不知从第几战役开始渐渐发白,直到转灰。
“行啦?”她喃喃地说,半是哀求半是劝说。
肖子鑫直眼瞪着她,半晌没吭声,爬下战场,鼻孔朝天,呼吸粗重。
柏心钰起身给他擦擦汗,满眼全是笑,娇嗔又心疼地一夹他鼻子:
“你瞅瞅你,累的!”
“给我点上烟,”肖子鑫转过脸,她眼对眼瞅着他,问:“你还回去吗?”
“你说呢?”
肖子鑫也瞅着他,欲言又止。
柏心钰不说话了,肖子鑫又把脑袋转过去,鼻孔朝天无力地抽着那支烟,嗒嗒一口气抽去大半截。这时候,手机响了,司机小王的电话,说来接他,已在路上。
柏心钰心里想的啥无从查考,但光看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很不高兴。看来,这难得的周日相见,马上就要结束了,这女人尽管脸上已经渐渐过了黄金时代,然而身子又白又胖,正合男人口胃,虽说徐娘半老,配肖子鑫绰绰有余,这一点肖子鑫自然明白,何况床上功夫也算了得,滋味真不赖。
然而,一切都是瞬间即逝,他不可能一直在床上躺下去。
柏心钰默默不语地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打算给丈夫准备午餐,让他吃了再走。
肖子鑫点燃一支烟,闭眼默默无言。
……
时间又过了一小时,即当日午后1点多,在悬圃县通往头道岗村的高速公路上,一辆丰田越野大吉普风驰电掣般驶向头道岗村方向。
车内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接肖秘书长的司机小王和肖子鑫。
这些年来在官场和公安机关当领导的丰富经历,现在身高1米82的肖子鑫显得非常睿智和强健,刚毅的目光,凝聚着熠熠光彩,显示出丰富的人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