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保健医生详细检查,陈雪怡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淋到雨,竟得了一场重感冒,持续高烧不退,每天都要挂吊瓶,将近一周时间才算彻底痊愈。而这些ri子,周景常伴左右,给她以无微不至的关怀,两人间的关系逐渐密切起来,这体现在称呼上,由四个字的周景哥哥,简略为景哥了,周景也应她的要求,不再叫二小姐,而改为雪怡,妹妹是不好叫的,他不想给人以攀高枝的感觉,这可能是潜意识里的虚荣心在作祟,周景意识到了,却并不想改变。
经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周景对陈家有了更深了解,也见到除了陈家姐妹,陈老以外的其他人,包括陈家的老大,现在镜湖集团的掌舵人陈永泰,以及老二,在京城某部委担任排名第三的副部长陈永庆,这两人早已是成家立业,搬出大院住的中年人了。其中陈永泰和夫人是经常过来的,而陈永庆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和家里人的关系搞得很僵,平时很少回家,前儿下午过来,也只是顺便办些事情,即便如此,还在前边的正屋里吵了半个小时,才拂袖离去。
对这两个哥哥,陈雪怡都不是很喜欢,对两位嫂嫂也颇有微词,认为大嫂子是个财迷,为了钱可以不顾血脉亲情,做出很多令人伤心的事情,而二嫂子,则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整ri在婆家人与丈夫间挑唆,搞得家无宁ri,矛盾重重,有时闹得凶时,甚至连年夜饭都吃不好,令陈老爷子很是伤心,最为让她气愤的是,这两位兄长没一位能当得起家,都被媳妇吃得死死的,她最敬佩的是三哥陈永强,他在成都军区工作,官拜少将,和一些军中鹰派走得很近。
周景听了,倒有些不以为然,他非常清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陈家两位男丁,既然都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就绝非陈雪怡想象中那样不堪,尤其是老大陈永泰,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那种笃实厚重,老成持重的举止,就给周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老退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陈永泰从老爷子那里接过家族生意,能打点得井井有条,蒸蒸ri上,这就比其他任何解释,都更加有说服力,陈雪怡只是花季少女,单纯得可爱,哪里懂得外边世界的复杂。
又过了几ri,陈雪妃终于从国外返回了,还带回了陪她一同前往的黎佳妮,经过两年多的磨砺,黎佳妮就如同铅华洗净,脱胎换骨的商界女强人,这让周景高兴之余,也有些陌生,当天晚上,两人在卧室里翻云覆雨,抵死缠绵,折腾到后半夜才见消停,但醒来后,周景却觉得有些莫名地伤感,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女人在刻意地迎合自己,而自己也像是用这种近乎野蛮和原始的方式,继续证明什么,但事实上,两年出国留学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翻过身子,望着女人那张安静而秀气的脸蛋,寻找着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周景有些失神,半晌,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出一颗香烟,点上后,吸了两口,就悄悄钻出被子,换上衣服,来到窗前,打开窗子,却见外边天刚蒙蒙亮,何叔站在院子中间,正在扎扎实实,一招一式地打着太极拳,老人家的生物钟仿佛是世上最jing密的仪器,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能起来练拳,风雨无阻,这才是真正的毅力了,摸了摸小腹上悄然隆起的赘肉,周景就觉得该付诸行动了。
他吸过香烟,把烟蒂丢到烟灰缸里,转头望望,见黎佳妮仍在酣睡,就去洗漱一番,换上运动鞋,到院子里,绕着墙根跑步,跑了两圈半的功夫,就见西院的门开了,吴逸民信步走出,两人许久没见,打了招呼,一起跑步闲聊,吴逸民走到墙根边,对着沙袋练拳,他和何叔的路子完全不同,走得是刚猛的路子,出拳速度极快,虎虎生威,脚法也极为jing湛,周景在旁边看了,啧啧称奇,就让吴逸民教他几招,吴逸民笑着同意,在旁边指点着,和他切磋起来。
周景其实是有底子的,加上年轻力壮,身手敏捷,悟xing也好,两人在院子里练了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学会了几招,正高兴时,不经意间,却见十几米外的树荫下,有个熟悉的人影,正是陈雪怡,她不知何时起来,正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周景抬手示意,远远地和她打招呼,陈雪怡却视而不见,冷若冰霜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令周景感到很是尴尬,和吴逸民聊了几句,就转身往回走,陈雪怡歪着脑袋,冷眼看他,半晌,才回到隔壁房间,重重摔了房门。
周景忽然醒悟,可能是昨晚疯的太厉害,忘记了小丫头的感受,就暗暗后悔,有些自责,不过,好在明儿就离开了,这桩小事儿,对他也构不成什么困扰,正想着,拉开房门,却见黎佳妮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纸巾,正在擦拭脸上的斑斑泪痕,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见了,蓦地一惊,忙走过去,坐到床沿,轻声道:“佳妮,怎么了?”
黎佳妮摇了摇头,掩饰道:“没什么,可能是好久没见,太过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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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目视着她,轻轻摇头,心情沉重地道:“不是,你有心事,瞒不了我的。”
黎佳妮嫣然一笑,伸出纤细白腻的手指,摸着周景的肩膀,低声道:“没有,别乱想了。”
周景叹了口气,就说:“要不这样,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或者你回去,或者我过来。”
黎佳妮咯咯地笑了起来,把泪痕擦拭干净,将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