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我是你的老朋友,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呦。”电话那头的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仔细听起来像是那个绑匪的音调。
“你是谁?”
“我是,我是……,我是,我不告诉你。”那人绕了一个大圈子,大喘气一样的说了不靠谱的话语。
这一次的电话,那匪徒的心情好像异常的不错,从拿起电话来开始,就一直在用轻快的语气,貌似朋友的态度,开着有点过时的玩笑。
“你想怎样,先生。”手机在颜治的手里明显的抖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特地在“先生”两个字后面加了重音。
“你猜。”仍旧是那个顽劣的声音,那人仿佛心情很好,又或者是有着某种变态的嗜好。
“你想要三千万。”这话却是颜治的声音,带着平静与冷意。
“呵呵,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我弟弟在哪里?”
“你的弟弟啊,让我想一下啊,大概是在印花街东段的邮局门前的垃圾箱里面。”
“我弟弟在哪里?”
“在向阳路南的枯草地里,我把他埋那了。”
“我弟弟在哪里?”颜治第三次这样问出来,听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额,在幸福街路……”
“你不是主谋,让你们老大出来给我说话。”
那人还没有说完,名叫颜治的男人却抢先说了话,凭白的给人一种稳重又冷厉的感觉。这样看起来,他之前说话,所便显出来的“怒”也好,“无奈”也好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却是套出一些子话来。
“颜兄弟,好手段。”过了一会,似乎是电话被传给了另外一个人,
“只是几句话就能猜到这么多,不简单啊。”也不知道那男子口中所说的那么多是怎样多的内容,只是感觉他的语气是有些惊叹的。
“朋友,爽快点,我只是想见我弟弟一面。我见不着活人,你一分钱也拿不到。我再重申一遍,我要见我弟弟,不见人,你也没钱可拿。而且,我,两个都要见!听!明白!没有?!”
“真是让人伤脑筋的性格啊。”那人这样说着话,却是个沉稳的中年人声音。却并不像之前那人一样,无所忌惮,喜欢用奇怪的嗓音。
“拿出一点诚意来,朋友。”
“呵呵,做好准备远观吧,颜兄弟。”
“哈哈,颜喜卒登场。”
……
……
“不是告诉你们我要上厕所的嘛,你老老实实的让我去就好了嘛,干嘛非要逼我动手呢。”
洗手池旁边,一个脑门大大的小男孩子自言自语的说着话,有“哗~哗~哗~~”的声音在他身前的便池里响了起来。因为身高不够的缘故,他挺直了身子,脑门也只堪堪洗手间水池的边缘。
这之前的几分钟里,这个看起来乖宝宝一样的小孩子,亲自结束了数个年轻的生命。
在他的身后是一些被扭的乱七八糟的尸体,有血水从尸体上面缓缓的流过来,倒有些安静,晶莹的色调。
那用来打麻将的桌子被人用巨力打碎了一个角,有破碎的木条和红色的血肉干涸的黏在上面。
桌子上面的麻将被随意的撒落一地,一颗变了形的凹陷头颅一样的东西,被血肉模糊的随意的扔在边上。
一只断手蜷缩着被一支匕首钉在了桌面上,有血点从手肘处凹凸不平的断面上滴落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空旷的声音。从那断手的粗糙断面来看,这支手臂应该是被人硬生生的拧下来的。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手的原主人先被匕首钉在了桌子上,然后又被人硬生生的扭断的手臂。这种事情说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不可思议。
但是,如果我们撇开主观的负面情绪,单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却也能发现一些出彩的地方。
首先,被刺穿的麻将桌子是用有些年头的铁木制造的,单纯从硬度上来说,就着钢铁一样的质感。用几两重的匕首穿透坚硬的铁木桌子本身就是需要不小的爆发力和技巧的,况且还是连人带桌子一块钉上了呢。
其次,那被钉在桌子上的人,只是被钉上的一瞬间,就被扭断手臂,这点从刀刃切入皮肤整齐的并未有挣扎的划痕就能够看出来。
而这个事情,是需要很强烈的控场能力和时机把握能力的。想一想,在刀光来袭的一瞬间,夺刀,反袭,转身,打断人手臂,只要一想,就仿佛能够感觉到那种心惊肉跳,快的跟不上节奏的控制力来。
最后,就是那人竟然能够在对方手被钉住,手臂几乎在伸直的情况下瞬间打断了对手的手臂。要做到这种程度,不仅需要惊人爆发力的,控制力,更加需要对于对方以及自己身体的无比熟悉和自信才能够做的出来。
从那手臂的长度和发力的角度来说,凶手应该是个‘侏儒’,个子应该不高,一米三四左右的样子。
地下室西边的墙面上,沾满了一团团触目惊心的血痕,看起来像是人用头用力撞击的结果。在墙面的下端,是一个满目狰狞的男子,满身是血,却是已经死掉了。
他的身体也有些残缺不全,右臂被人从胳膊肘出强行拉断了下来。
除了断手之外,那个人的身上还有多处刀伤,是被活活疼死掉的。地下室的地面因为他临死前痛苦的扑爬被拉扯的遍地是血,好像有人用拖把从血池里面沾了血,拖过的地面一般。
从表情上看来,这个男子死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