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鸿雁楼外,一队士兵杀气腾腾地围了过来,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沉寂静止。
“守住大门和各个出口,许进不许出,若有可疑人物先抓起来再说!”
随着为首将官的一声令下,几个士兵立即开始封锁大门,一些原本想要进门的客人惊得顿时止步,远远地立在原地观望。
楼中的殷老板闻讯赶来,她虽终日流连在达官贵人旁,上头又搭上几个略有交情的大人,但遇上官兵自然不敢骄纵,连忙上前赔笑道:“小的是这鸿雁楼的老板,不知几位军爷……”
“原来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在下殿前司副指挥使王禄,奉开封府尹王大人之命,前来搜查前些日子犯案的江洋大盗。”为首的将官板着脸说完,一挥手,一队士兵涌了进来,只片刻功夫各个包房内便传来阵阵呼喝与惊叫声。
“军爷,军爷,小的这鸿雁楼一直是本本份份经营,这……这前日不是已有官爷们来搜查过了么?”饶是殷老板见惯风浪,但一见到如此阵势,一时也慌了手脚。忽地想起案发当日有几个衙役已前来搜查过,更是疑惑为何今日会将鸿雁楼当成窝藏之地。
“皇城司的探子接到线报,案发当日有人见到匪首从你这后院翻墙进来了,一直未见他出去,识相的还是你自己把他交出来,否则若是我们搜了出来,你殷老板必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轻者发配边疆,重者人头落地,你自己掂量掂量!”王禄逼视着殷老板冷笑道。
“这……这从何说起啊?老天啊,是哪个杀千刀的造谣啊,大人你一定要听小的解释啊!”殷老板市井出身,虽说平日里迎来送往的也见过些世面,但毕竟是个寻常妇人,哪里禁得起王禄这杀气腾腾的军汉恫吓,双腿一软,立时跪倒在地干嚎起来。
此时,鸿雁楼内院。
东儿惊慌失措地跑进屋对杜凌汇报情况:“小姐,外头有一队官差来了,把楼里闹得鸡飞狗跳正往院子里赶人呢,你要不要避一避?”
“哦,官兵?”
杜凌顿生疑惑,前几日才搜查过今日又来,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她暗暗寻思着,看来秦沐斐是不能再留在此处了,过了今日必须得让他离开。她瞥了一眼满面担忧的东儿,故作淡然地说道:“不必惊慌,你速去把右厢房的病人带来此处。”
须臾,一身白布缠绕的秦沐斐在东儿的带领下走进诊间。
杜凌遣走东儿直言道:“秦沐斐,这外面的官兵是找你的吧?我不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也可以不过问,但看样子必定不是小事,我这里已不适合留你了,过了今i你必须离开。”
不是她冷漠无情,关键是她这小老百姓也得活命呐!
“娘子放心,如今你我已没有夫妻之名,就算我被擒也不会牵累到你,为夫这就把他们引开。”秦沐斐洒然一笑,几下就扯下身上白布,露出了一张略为消瘦的俊脸。
虽然他唇角的那抹笑意透着一层苦涩,但经过杜凌这几天的调养,他的脸上已恢复血色,下巴冒出一层短须,再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明目,不仅没显得颓废落魄,反而愈显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