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天亮得早,六点来钟天就已经开始大亮了。这就是北方的天气,白天长夜间短,即使是在冬天也比南方的天长好些。可是白天的长短似乎并不能改变那东北老林子里属于黑暗的一些事物。
清晨的阳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张旻醒了,不知道为何,自从脱险以后,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张旻起来喝了几口姨娘熬好的玉米茬子,便在姨娘的催促声中去了村头药铺。
莫先生来之前村子里的药铺只有刘老头一个人操持,偶尔治治村里人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进山采采药。而后莫先生来了,便帮着刘老头一起把持起来这间传承已久的小药铺,给村里人看病,进山采药,而莫先生带着小雨也就住在了这间药铺子里。
其实张旻不太愿意再见到那个神秘的莫先生,虽然他救了自己,可是那一身的神秘和威严却总让这个没什么心思的小张旻感到一阵阵的害怕,就像学生见到了老师那样拘束。不过对于那同样救了自己的小雨,张旻自是想天天见面的。
张旻站在村西头那间药铺的那个堂屋前,带着满心的好奇,期待,害怕,等等复杂的心情推开了大清早还没开门做活的药铺的木门。
“莫…莫先生在么?”张旻小心翼翼的问道。
“啊,你来了,我去叫阿爸。”一声风铃般悦耳的声音应道。
张旻进门并没有看到莫先生,药铺堂屋里只有那个穿着花袄的漂亮的小女孩坐椅子上,摆弄着一个小木偶。小女孩看到张旻推门进来,害羞的应了一声便往里屋去了。
张旻一直对昨天自己醒来时这个小女孩闯了进来的事感到尴尬,讪讪的挠挠了头,咧嘴笑了起来。
“张旻,来里屋来。”里屋莫先生那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嗯。”张旻应了一声,便进里屋去了。
药铺的里屋,刘老头正带着一副不是什么年月的旧老花镜看着一本线装有多久的年头了,纸张发着黄,还是竖格抄写。刘老头小心翼翼的翻着书,生怕弄破一点书页,自是没有理会进来的张旻。
莫先生则坐在老刘头对面的椅子上喝着茶,那个叫小雨的小女孩躲在莫先生后面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张旻。
张旻看见小女孩那漂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起来,低下了头,耳根泛起了红。
“把左手伸过来,让我看看。”莫先生看着进来的张旻说。
“哦。”张旻低低地应了一声,把左手伸了过去,说来也奇怪。张旻在洞窟里蹭的伤痕累累的小手,才一天,又恢复了以前白白嫩嫩的样子。
莫先生盯着张旻伸出来的胳膊。不由的“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用右手手触到了张旻左手的腕脉上。
“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身体无恙。”
莫先生闭着眼睛说着。可是紧接着。
“咦?不对。”莫先生先生一惊,可是却没多说什么,便睁开了眼睛。
“张旻,我在这里要待几年,以后你随我学学医术,可好?”莫先生问到。
其实张旻根本不知道要学习的医术是什么。不过想到要是跟着莫先生学,自己岂不是能天天来这里了?便点头应了。
莫先生看着张旻的反应微微的笑了起来。
“既然应了,就好好学,不要怕苦,过会教你套打熬身子的拳法,记得每天勤练。”
说罢,莫先生又指了指旁边的小女孩说。
“这是我女儿,叫莫雨薇,她比你小两岁,以后就叫她小雨吧。”
张旻听着抬头看了看那个叫小雨的女孩。
莫先生却没再理会张旻,站了起来,顿了顿脚,招呼了一声张旻,便去院子里教张旻拳法去了。
自那天起,张旻便开始随着莫先生学习所谓医术,打练拳脚。
说是学习医术,莫先生教给张旻一些基础的医理药理,背背汤头歌,又撇给张旻基本看不懂的古旧线装书就没再理会张旻在医术上的学习。反倒是教给张旻的那套拳法,莫先生每天督促着张旻练得很勤,即使后来张旻去镇子里上了学,每天早上的那一套拳也没断过。
那套拳法还配着一套呼吸引气的法决。
张旻自从脱险了以后,总会在着急的时候使出惊人了力气。记得因为和村子里的小元宝生气,一着急打了元宝一拳,可谁知,一拳便打得元宝闭过了气去,当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后来元宝在莫先生的医治下自然身体无碍,可是张旻的怪力却引起了自己和村里别人的注意。
随着莫先生教的拳法多年习练下来,张旻渐渐的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且自己的力量也在拳法的习练中增加了起来。张旻曾经问过莫先生这拳叫什么,莫先生摇摇头没有说话,张旻知道莫先生的脾气,既然莫先生不愿说,自己自然不好继续问下去。
张旻从这套拳法里得到了不少益处,便想起了家人。一次张旻自己便偷偷将这拳法教给了自己姨夫,可是姨夫却什么都没练出来,反倒是练岔了气,在药铺子里住了几天。
张旻记得姨夫住进药铺的那天晚上莫先生对自己说
“法意随人,这拳不是谁都能学的,以后你不想伤人性命,就不要把拳法外传。”说罢,一甩长衫的衣袖进了里屋不再理会张旻。
莫先生虽然没说,但是张旻知道,自己这次却是真的惹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