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特别营?赫痞子的心里楞了一下,那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和新兵营一样都是炮灰营吧!你丫呸的,转了一圈不会又回来了吧。
在宪兵的皮鞭的有力指挥下,补给营,偶不现在叫特别营的兵混子们,被分配给亡灵法师们负责推大车。而高贵的法师则悠闲的坐在车上,当然还有那些散发着恶臭,流着绿色液体的神秘大箱子。
赫痞子的鼻子上系着一块破布,这样至少能让那恶心的味道多少能降低一些对肺部的侵蚀,可仍是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昏厥。五个人合力推着一辆大车,车上罩着黑袍的法师大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立着的干尸,双目紧闭,干瘪的皮肤紧紧包裹着瘦弱的躯体,夜里就着两旁摇曳的昏暗火把,凉气嗖嗖的从后脊梁直往上冒,你丫呸的还真是活见鬼了。
魔军大部队的行军速度要比新兵部队快上很多,整个队伍行进中根本除了传达命令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乱七八糟的声响,只有噗噗的脚步声,魔兵手里的火把呼啦啦的迎风燃烧,在这苍凉的北地荒野上形成了一条望不见头尾的火龙。狼骑兵坐下的座狼双眼透出绿莹莹的光,就像一朵朵在深夜里跳动的鬼火,不停的在队伍两侧游荡。
车轮子的吱呀声,就像一阵又一阵撕裂心脏的哀嚎,不断的催促着将死之人尽快踏上通往黄泉之路。
子啊那轮模糊的红月之下,已经能够看见那座几乎屠戮了整个新兵部队三千余号新生魔兵的要塞的轮廓了。几天前战场上厮杀的血腥味依然浓烈的刺激着这些劫后余生的逃兵的味蕾,那是死神呼吸出的空气,那是属于亡者的气息。
在这越来越令人窒息的味道中,赫痞子明显感觉到了车上亡灵法师的兴奋状态,那感觉就像大烟鬼闻到了鸦片的味道一样,即使是干枯的如同骷髅的面孔上依然散发出无比热烈的表情,也许这就是冥族在这个世界上不受欢迎的原因,他们视死亡如同回家,视杀戮如同盛宴。
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最前面的刀盾兵手持长方形巨盾排成整齐的横排,手持利弩的弩兵紧随其后,然后又是一排刀盾兵,后面一排弩兵,就这样刀盾兵和弩兵穿插着排成几十排。在他们后面的两侧巨大的投石机已经被工兵安装完毕,两翼各有二十架。精锐的杀人武器狼骑兵被布置在后排的中间。只要步兵一打开前面的城门,那么就是屠城盛宴的开始,魔族不愧是为战争而生的物种,那魔兵眼中赤红的目光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当然这里边不包括赫痞子他们这些曾经无耻的逃兵,特别营里的特别物品。
亡灵法师们走下了大车,向战阵的前方走去,而特别营的兵混子们则按宪兵的要求把装着神秘物品的大箱子搬到了投石机的后面。箱子被打开,赫痞子顿时被箱子里的东西吓住了,那里边赫然是被他杀死的那个狼骑士,虽然尸体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并被重新缝了起来,但是赫痞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那双圆睁着,狠狠瞪着他的眼神,跟昨天他的刀砍进脖子里时瞪着他的眼神一样一样。
直到大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从惊愕中醒了过来,大头瞅了一眼那具尸体,“噗”的吐了一口浓痰,他帐篷里原来的两个兄弟就是让这个冷酷的狼崽子给亲手结果的。不知道为什么赫痞子觉得那口痰吐在这个死鬼的脸上时,他觉得那圆瞪的眼睛好像皱了一下。
把尸体在投石车后面堆成堆,一帮子兵混子就被宪兵驱赶着,来到了军阵的最前面,手里的锈刀断枪,身上的破衣烂甲和魔兵精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是这样一群废物利用的叫花子兵,现在处于了冲锋的最前列。正如赫痞子所想,这支所谓的特别营现在真的成为了试探火力的炮灰营。
准备进攻的号角“呜呜”的吹响,在号角声中,一阵风把战阵前点燃的篝火吹的呼啦乱响,就在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刻,投石机将上百具被亡灵法师处理过的尸体抛向了远处的坚固要塞,尸体上黑绿色的液体被空中翻腾的尸身抛洒到四周,在冲锋的道路上淋下一朵朵死亡的花朵。
在尸体抛洒近半的时候,督战的宪兵终于给这群宪兵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在身后弩手的威逼下,七十多个兵混子抬着攻城的梯子,蒙头转向的冲了上去。
面对这几十号明显是炮灰的角色,城上的守军并不在意,现在对他们最大的威胁是那些满是尸毒的尸体,和后面严阵以待的魔族末日军团。浸满毒液的尸体经过投石器的抛射,把尸毒溅得到处都是,虽然暂时不至于致命。但也有很多人出现了恶心、呕吐、全身发软、呼吸困难,甚至失明的中毒症状,这些状况严重的降低了士兵的战斗力。
人类守军的无动于衷让冲锋中的兵混子很是无奈,这些善于在战场上“混”的家伙即便再无耻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扑地装死,后面的督战队可不是傻子,他们手里握着弩箭呢。
当炮灰营来到护城河边时,终于在一定程度上照到了己方的攻击,准头不高的投石器抛出来的尸首可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攻击的目标。顶着漫天的尸雨,悲催的兵混子们狼狈的跨过护城河,把梯子搭在了城墙上,此时守军才发现这群讨厌的恶犬就要登上自己的阵地了。熟话说过河的卒子当车使,可惜这群兵混子连卒子都算不上,只是简单的数十箭就让这些家伙全部 “命丧”城下。
趴在尸体堆下的赫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