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和令堂都还好吧?”
“不知道,本来我去了赣州之后我们还通了几封书信,我娘甚至说她已经给赣州守备送了银子,叫我再忍几个月就可以取保回家。可天骄姐,你知道吗?我收到我娘的书信才三天,就三天!我就被抓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回想起当初被掳来的情形,慕容汐羽还是忍不住忿恨交加,“说什么桥塌了要派人修缮,其实都是骗人的!我们这帮人到了目的地,哪有什么断桥,等待我们的只有冷森森的刀剑。大家被套上麻袋装上车运到金矿,官兵就大把大把的捞银子。我们事后都明白了,我们是给当作奴隶卖了,而那些当兵的回去只谎称桥塌了我们都被大水冲走,又有谁去真管我们的死活呢?”
“这里的奴隶都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哪里?这里的奴隶都是秦国人,大部分是各地转卖的犯人和军奴,还有一些是秦辽边界村子的村民。由于地处偏僻,就算整村人都被抓了来,官府一年半载也不会发觉。”慕容汐羽说着伸手指向牢房一侧,天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竟然见到一个单薄的男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这是李大哥,他们整村六十多口都被抓了来,老人孩子无一幸免。”
慕容汐羽对着那小男孩招手,“水生,过来!”
水生似乎和慕容汐羽很熟捻,一听到叫他便跑过来。梅素歆轻柔的将孩子抱在怀里,“你叫水生是吗?今年多大了?”
“我八岁了,我姓张,叫张水生……”水生忽闪着大眼睛,“叔叔你长得真俊,比我爹还俊!”
他这话把许多人都逗乐了。他爹喊他,“快过来吧,别在叔叔的怀里腻味,叔叔身上有伤。”
水生上下打量着梅素歆的伤口,“叔叔,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吧,前些天我也挨打了,我爹也是给我吹,还告诉我不哭就不疼。我忍着不哭,后来果然就不疼了。”他说着乖巧地用小嘴在梅素歆的伤口处吹气。梅素歆既感动又难过,眼泪差点掉下来。
天骄攥紧了拳头,“这简直太没人性了!折磨大人不算,还要害这么小的孩子,这帮看守都不是人吗?”
“她们从来不把我们当人看,私奴在辽国猪狗不如,是最低贱的。”慕容汐羽说得是实情,牢房里的人听了都垂下头默认这个事实。
天骄心有不甘,“汐羽,我们背负着血海深仇,决不能困在这个牢笼里,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出去……”
“逃?你想往哪里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煽动人心,你不想活了吗?”牢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牢门一开,有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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