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瞬间惊醒的,吓出一身冷汗。
天已大亮,我坐在床上后怕不止。
我害怕的不是弦歌死而复生要杀我,而是子尧最后对我说的那番话,天界犯了大错的神仙会被推下诛仙台入六道轮回。
可若是燃着红莲业火跳诛仙台,那就不止是仙根举,而是散魂堕魄,永无轮回!
我与子尧相处三万载,他虽有时气急了,会斥责我几句,但平时对我一向和声和气温言软语,昨晚这样阴狠毒辣的话,他是绝不会说的,虽说是梦境,但我昨晚抱着的子尧是暖的,真真像是身临其境一般,让我辨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但是有一点,弦歌是绝对不会复活的,而我腿上也没骷髅果咬伤的痕迹,所以我一定是梦魇了。
梳洗过后,去云砚房里,云砚见我比往日晚了,又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病了。
我摇摇头说,“我昨晚又做梦了,梦到了我阿姐……”
云砚神色淡淡,没甚表情,只是随口问我道:“慕容向山是你父亲?”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云砚嗯了一声,道:“我记下了。”
“呃?”我越发迷糊了。
他瞟了我一眼说,“到时候你爹娘会平安出来的。”
云砚这意思是,要救我一家子出来?
我不过是卖身为奴到相府,伺候他也不过几日,着实跟他没什么交情,再说毕竟满门抄斩这么大的案子,别人躲还来不及,就算是跟他有交情的人,他也未必肯施手相助。
我虽心中期盼,但也着实没抱太大希望。
“公子这话当真?”
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内心忐忑不安,他才道:“只要你将我伺候好了,就是真的!”
我看云砚面上虽是一贯清冷的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相当沉稳,不像有假,一时心中欢喜不止。
“公子你看我天天比鸡起的早,比狗睡得晚,难道还不勤快么?你屋里四个大丫头的活,都我一个人干了,
要是我还不勤快的话,真是冤死我了,我就没见过像我这么勤快的丫头了,一个顶四个用。”
屋里的那株红莲不见了,我好奇的问云砚,云砚说枯萎了,扔了!
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就枯萎了,这速度也着实太快了,到底不是养红莲的季节,养不活也是必然。
这日又给千寞送了一盅鸡汤过去,不想千寞竟是走了,据阿瑞说是云砚找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可以瞧好千寞的病,千寞去医病了,因为走的太急,所以没来得及跟我告辞,阿瑞又说他整好行李,也要跟过去。
这未免也太急了,不过念在他是去医病,便也没多,意外发现云画在云砚房里。
经过昨晚之事,我心里莫名对她产生了一种排斥感,虽说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跟弦歌长得相像而已,但我却对她有了戒心。
云砚一如既往的坐在暖炕上,原本该在他手中的书籍掉落在地,而他怀里之人正是一身绛红鸳鸯锦百摺罗裙的四秀云画。
我傻眼了。
回神过来下意识转身告退,被身后一道清冷的喝声止住了脚步。
“站住,回来!”
我又尴尬的转身,低着头不敢正视,云画这时已从云砚怀里起来,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掀帘出门,她从我身旁经过时,我恍若看到她嘴角凝着一丝笑意,是深深挑衅的味道。
“给我拿件袍子出来。”
云砚抬手解身上被扯破的衣服。
我脸色有些煞白,云砚跟云画是堂兄妹,同族而生。
他们这是……乱/伦!
云砚见我走路慢吞吞的,脸色又有些不好,大概是猜到我的想法了,辩解道:“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
衣服都破了,还说什么事都没有!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