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爸爸知道,全知道,别哭了啊,你有爸爸,也有妈妈,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爸爸会保护你的。”章晋浦说得自己都被自己打动了,眼眶微微濡出数滴泪。
“爸爸——”,晚晴投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章晋浦拍着晚晴的小肩膀,一边为她抹眼泪,一边垂头叹气,他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好闺女……唉……可惜……”
“可惜什么?”晚晴哭哭啼啼问道。
“没……没什么……”章晋浦摇头,可他表情明显摆出是难言之隐,这磨磨唧唧的矫情样儿,晚晴不由得暗呸了一声“拉羊屎”。
被泪水洗得透亮的眼眸望着章晋浦,晚晴吸吸鼻子,“爸爸,咱们是一家人,你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别瞒着我啦,就算我帮不了你,帮你解解闷还不行么?”
“唉,那我可实话实说了。”
“说吧。”
章晋浦唉声叹气地说:“别看爸爸有钱,可是,爸爸的钱全部被你明瑾姨给拿住了。”
提起“钱”这个话题,章晋浦满嘴巴的苦味,比吃了黄连还苦。
原本钱是掌握在他手里的,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俞明瑾赶走玉兰,财政大权半数以上落在俞明瑾手中,偏偏他时常需要依仗岳丈家的政治关系网,翻脸不得,不仅不能翻脸,平时要捧着、哄着、供着那尊姑奶奶,外人面前她给足他面子,他实则不知多恼恨,有时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他弄垮了俞家,把整个俞家、连同俞明瑾踩在脚底下。
他有才华、有魄力、有手段,岂能受制于人,俞家人不过是出身好,算得了什么!
“晴晴,如果你像我一样,费尽千辛万苦才有现在这一步,你会不会拱手让给他人得便宜?”章晋浦问。
她志不在费尽心机谋求财富,便永远不会有他这般心境。
一念及此,晚晴忽而想到前几天俞殷尚默许她对付章晋浦的事情,俞殷尚本就防范章家父子,她初进公司,他便让她注意章珺的动静,细细想来,倒不是他对她有多好,他未必不是作壁上观,看亲生父女相斗,得个乐子之余,又顺道借了她的手斩掉野心勃勃、觊觎俞家家产的章晋浦。
如果她除掉了章晋浦。俞殷尚未必会让她除掉俞明瑾。
俞明瑾再如何不好,终归是俞家人,俞殷尚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收拾俞明瑾,他之所以默许,恐怕还是查得不全面,不晓得俞明瑾与她的纠葛。
晚晴灵光一闪,琢磨到俞殷尚深藏的用心,虽然没啥膈应的感觉,反正她当初进俞家,不也是打着利用俞殷尚的主意么,但是,不膈应,不代表不凉心,对俞殷尚刚刚升起的那么点热度,悄然降了温。
做别人手中刀也罢,做别人盘中棋也无所谓,谁管呢,总之,凡是阻碍她收拾这对狗男女的人,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存仁心,她不能被母亲的冤孽活剐噩梦纠缠一辈子,她要过正常的生活。
章晋浦的问题,很好回答,晚晴答道:“不会。”
“你看,爸爸将来养你们的钱、和辛苦奋斗的成就,被别人捏在手里,随时有人能够拿走咱们的一切,你和爸爸一条心,你说,咱们该怎么办?”章晋浦诱导性提问。
晚晴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沉静地思索一会,启唇说道:“让别人不能控制咱们,原本是谁的东西,就该是谁的,谁也别想拿走属于咱们的东西。”
“好!”章晋浦拍手叫好,绝对真情流露,这回答说到他心坎上了,不愧是他的女儿!
见他高兴,晚晴有意泼他冷水,别指望她对他的小家庭和乐融融,摆明态度,别以为她是软包子,“爸爸,不瞒你说,我本来对明瑾姨没意见,她是姐姐,你是姐夫,但是,你现在的身份变了,是我爸爸,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有什么话,你说吧,爸爸听着呢。”
“我不喜欢明瑾姨和哥哥姐姐,他们抢了你,我不喜欢,你是我和妈妈~的。”晚晴直视章晋浦,让他看清楚她爱憎分明的脸。
女儿说不喜欢,章晋浦并不意外,外室的私生子女,假如不存芥蒂地与正室的子女相处融洽,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吧,女儿的反应很正常。
章晋浦无奈且忧伤地微笑,“晴晴,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又怎么会要求你那么困难的事情去喜欢他们?你不喜欢,不要紧,爸爸不强求,但有一点,你能不能做到?”
“嗯?”
“你再不喜欢他们,面上也千万不要表露出来,咱们没有成功之前,惟一能做的就是忍耐,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的笑,明白吗?”
“爸爸,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我的乖晴晴!”晚晴如此上道,又如此受教,章晋浦不由得喜上眉梢,抱住她,不住赞她好。
晚晴乖顺地歪着头,枕在他肩头,亦是喜上眉梢,细了看,却是自有股森森阴险在其中,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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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晚晴就妒堑谝慌进行素质教育试点的学校,因而,虽是高三,但没有周末补课,班里的同学大多转去上补习班。
在俞殷尚看来,晚晴报补习班纯属浪费时间,她没有去任何补习班,按照他的计划安排表,她周六周日固定跟着他学习处理事务。
然而,俞殷尚和晚晴夜话完